“你不必拿这个威胁我。这是我当年同你父亲讲好的条件之一。”
凌云木的气势突然加强了几分,凛然道:“当初那个贱人欺我在前,负我在后。甚至还为那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她有关的人。”
“可是我记得,父王与王叔的条件可不仅仅是这些吧。”
宗政澄渊以手拄颐,冷冷地看着凌云木,道:“当初我父王给你易容丹,助改变容貌。你可知道那丹药千金难求?后又冒着欺君凡上的风险,留你一条命让你报仇。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我是答应他尽心帮你得到天下。可他也废了我七分武功。”
凌云木也冷笑道:“否则,我今日便会将她立毙掌下。”
“你杀不了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比你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狠,可你。”
宗政澄渊呵呵一笑,道:“一生唯一爱上的女人,唯一甘心娶进门的女人,嫁了你,却爱着别人,又为另一个人生了一个女儿。最后才发现,她居然还是别国的奸细。为了分裂我国居然还煽动你谋反,让你背上一生一世也洗不清的罪名。”
“王叔,你真可悲。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三个男人里,你在她心中,究竟算什么?”
“宗政澄渊,你不必激我。我忍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一时一刻。”
凌云木突地一笑,道:“其实你也怀疑她的身份吧。现在只不过是在利用她。当她对你毫无价值的时候,说不定,你是第一个要她命的人。”
“到现在你还是不懂。”
宗政澄渊笑了笑,道:“本来,我是想劝你不要对她动手。现在,我不想再阻拦你。一是,我想看看她究竟有多大能力。二是,顺便让你认清楚现实,你与她,究竟差在哪里。”
说完,甩袖离去。
xxxxxxxxxxxxxxxxxxxxx
月色如银丝,轻轻地为园中的山水披一层鳞衣。
看着满屋子的狼籍,他们几个都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一个都歪倒在桌子上。连从不喝酒的清肃也喝了许多,正酣睡在一边的贵妃塌上。
满室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清醒,倒不是我酒量如何,只不过他们都不许我多喝。叹口气,怎么就总拿我当易碎品呢?是我表现得不够强悍吗?
叹息间,去内室取了数条披风,一一为他们披上,吹熄了蜡烛,一个人走到屋外,坐在门槛上欣赏着夜见寐寤园的景色。
果然不愧是历代王妃住的园子,虽及不上我的水园精致华美,但也算贵气十足了。也不知道,这一代的王妃会是谁呢?
突然,我见那边人向我走来,兀自警觉起来,有些紧张。清肃他们都醉了,若是有人偷袭,可是大大的不妙。
直到那人走到近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我才放下心,接着又提起。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也没动,只问道:“王爷怎么还不歇息?”
“来看看我的娇客住得习不习惯。”
宗政澄渊说着,随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身上,接着竟学我,贴着我坐在门槛上。将腿曲起,肘支在膝盖上,侧过身子含笑看着我。“我发现,不归总爱穿得这么少。”
将带着他的体温的大氅紧了紧,呼出一口寒气。已入深秋,确实有点冷了。我不觉有些眷恋他的体温,柔声说:“多谢王爷。”
“那,不归怎么个谢法?”
宗政澄渊伸手牵过我的一缕青丝,轻轻在鼻下嗅了嗅,表情魅惑以极地看着我。
深吸气,美男计对我不管用。我不着痕迹地一拢发,将头发从他手中抽回,站起身笑道:“夜深露重,王爷不睡,我可是要睡了。”
说完片刻不留,转身往里走。想关上门也就完了。不料身子却被宗政澄渊扯了回去,随即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炽热的怀中。只听他在我的头顶幽幽地说:“告诉我,为何要住在王府?”
“刚刚我不是告诉王爷了?”
我见挣扎不动,也就乖顺地伏在他怀中,贪婪地吸取他的热气。责怪自己总是不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叫我澄渊。”
宗政澄渊仿佛将头搭在我的发顶,重死了。我想,不过,他真是高。至少有一米八。
“王爷,贫富有别。”
我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