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感觉胸口也不那么憋闷了,对许太医笑道:“大人好医术。本宫十分感激。”
“谢娘娘夸奖。”
许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对我施了一礼,起身对赫连长频道:“启禀公主,娘娘的病应该无大碍了。但是失血过多,需要及时进补才好。”
看了他一眼,赫连长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将为母妃的身体交给你了。卿务必尽心调理,不得有误。”
“臣遵旨。”
许太医答道,“臣还有一事。刚刚邓太医的药方尽是写收敛止血的药,如今娘娘呕血之症已止,那些药便不太适合。臣请旨再为娘娘调配一剂,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去吧。用人不疑。本宫既然已经用了你,这些事也不必再报备。凡事以母妃身体为准,你自己看着办吧。”
赫连长频说完,坐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忧心道:“母妃感觉如何?”
“要你担心了。”
我无力道,这算什么?母慈子孝?
“不知母妃因何事思虑呢?不妨说出来,频儿虽愚,却也想为母妃分忧。”
赫连长频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我,语气却柔和无比。
暗自冷笑,我疲倦地道:“这事过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我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频儿也累了吧,下去休息吧。”
这确实不是说假话,疼痛虽止,疼出的冷汗和呕出的鲜血却已经浸透了衣服,身上却粘腻得难受。
而且一下子失了血,喉中也是干哑无比,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好。那母妃好好休息。”
赫连长频点点头,回身唤道,“寿眉、微雨。”
“奴婢在。”
微雨答道,同寿眉一起跪下。
“好好照顾母妃,再出了差错,也不用上报本宫,你们自行了断吧。”
“奴婢明白。”
拂袖一甩,赫连长频回身对我福了福道:“频儿先行告退,明日再过来向母后请安。”
摆摆手,我见她款款行去的背影,心知以她的聪慧,定然会对此事生疑。只是我中毒吐血是真,她一时也拿我没有办法。
不管怎样,苦肉计还是好用的。只希望能多为我争取一些时间。
真也是累了,这或许是我此生所遭的最大的罪。我模模糊糊地想,感觉那些宫女轻手轻脚地为我擦拭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
环境一边得舒适,我便什么也不顾了,立刻就陷入昏睡。
这一觉睡得安适又冗长,觉得似乎梦见了什么,刻意去感觉时,又什么都没抓住。
朦胧中一阵悠扬舒缓的乐曲传进脑海,化成一个书生的影子。
那书生身着白袍,背对着我缓缓回头,头上戴着一个面具,一只手握着面具的下端微微抬起,好像是要把面具揭开。
屏着呼气去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紧张之下,突然打了一个机灵,惊得我睁开了眼睛。
已是三月,窗外春光正好。
一支通身翠绿的长笛映入我的眼睛,笛子的一端藏在那熟悉的书生面具中。
有只浑身嫩黄的鸟儿真站在窗外梅树横生的枝条上,树枝刚好和笛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