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那么庞大的家族,怎么能够保证每个人都清白。
“岳父要我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安理侯。”
陆渊缓缓地道。
“什么?”
沈岁安脸色一变,猛地坐直身子,“他凭什么跟你说这个,安理侯如果真的占有良田圈地自用,要怎么睁只眼闭只眼。”
陆渊垂眸看她,“你不是担心曲家会被连累吗?”
“我也不希望你包庇坏人。”
沈岁安低声道。
她知道安理侯并不无辜,他在松阳所做的恶,比查出来的更多。
“那松阳知州敢上奏弹劾安理侯,他会不会有危险?”
她记得,第一个弹劾的官员全家都被杀害,开始无人敢查,后来安理侯入罪,所有被掩埋的案子才重新得以见天日。
陆渊说,“镇抚司会派人去保护他的。”
其实要保安理侯的人都是皇后一党的,陆国公也想要保住安理侯,没想到沈江林也提出这个要求。
只有沈老太爷半句不跟他谈论朝堂的事。
落日余晖从窗外照射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别人都说镇抚司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镇抚司不会听命任何人,只遵从皇上的命令。”
陆渊捏住沈岁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
沈岁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不会是皇后党,也不会是姚贵妃党,他只忠诚于皇上。
“不管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会。”
沈岁安说。
陆渊抬手在她面颊碰了碰,他今日才知道,她在沈家这么憋屈。
以前听说过沈江林宠妾灭妻,只是没想他对待唯一的嫡女都这么刻薄。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沈岁安这一瞬间却好像明白他的意思。
“我自小在祖母跟前长大,二婶和太太都很维护我,其实没有受太多委屈的。”
沈岁安露出个浅浅的笑意。
“以后就不会了。”
陆渊沉声说。
……
……
第二天,陆渊结束他的婚假,天还没亮他就起身了。
沈岁安听到动静,迷迷瞪瞪要起身。
被陆渊抱着塞回被子里,“外面冷,你不用起来。”
其实沈岁安也不想起身,她全身都软绵绵的,昨晚又是被折腾了许久。
听到陆渊的话,她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