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謝泊非看了他多久,那雙赤紅的眸子仿佛只裝得下他一個人,像是猛獸守衛著最珍貴的至寶,不容許他人覬覦分毫。
這目光濃得幾乎化為實質,林溯之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這片熾熱。
他以為謝泊非的神智應該清明了些許,於是嘗試著和他講講道理,沒想到剛一後退,就再次被對方拉入了懷中。
下一秒,謝泊非直接環住他的腿彎,將他整個人毫不費力地打橫抱起,然後踏著大步走出了水池。
林溯之先是感覺到一股難以置信,他從未被別人用這個姿勢抱起來過,為何謝泊非一套動作能如行雲流水般輕鬆?
他沒打算用武力掙脫,畢竟他拿不準謝泊非現在的狀態,不想貿然傷了對方。
於是他強忍內心的羞恥,一隻手掛在謝泊非的脖子上來保持著自己的平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似乎聽到謝泊非輕笑了一聲。
他那身中衣早就亂得不成樣子,精壯的胸膛大剌剌地裸。露在外面,林溯之慌忙地收回目光。
謝泊非的步伐很穩,一步一步地把他抱回了自己的臥房之中。
他輕輕把林溯之放在榻上,然後掀起被子,把林溯之嚴嚴實實地裹了進去。
林溯之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進展,他支起胳膊再次試圖掙扎,然而,一個柔軟又滾燙的東西快在他唇角掠過了一瞬。
接著,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頓在了原地。
月光下,謝泊非眼中的赤紅仿佛又淡了很多,幾乎已經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了。
他緩緩開口,「夜很深了,睡吧。」
然後,他和衣而臥,躺在了床塌的另一側。
林溯之仿佛如夢初醒般,腦海中一片空白,剛剛那股柔軟的觸覺……是真的發生過的嗎?
他捏了個淨身法訣,將一身濕淋淋的衣物快烘乾,終於找回了熟悉的體溫。
林溯之放輕呼吸,一動不動地坐在榻上,聽著屋子內另一個人的氣息逐漸趨於平穩,像是已經進入了熟睡。
好你個謝泊非,折騰完我了你自己倒是睡得很安心。林溯之憤憤地想著。
他看著那人僅僅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在夜晚的山裡,即使有靈力護體也會很冷,更別提他現如今還神智不清。
糾結了片刻,林溯之還是放輕腳步,把自己的那床被子披在了謝泊非的身上。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情,林溯之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緩緩,他望著榻上那張熟睡的臉龐,默默地又在心裡把對方編排了幾個來回。
接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與此同時,他也沒注意到這漆黑的臥房內,一雙眼睛緩緩睜開,含著些許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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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但林溯之已經無心睡覺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提著把劍飛往了南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