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予夺,仿佛在一瞬间。
“我在不见天日的世界里满手血腥,你却躺在阳光里想要片叶不沾身。言律,我不喜欢这样”
他瞧着我,明明为我所制,却为何令我觉着,那般的居高临下,“那你想如何?”
“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恨不能握碎了掌心之物,“你还想假模假样地活在虚假的伪装里到什么时候!”
静静地,如死水无澜。
我看不到星光,贺星消失了。
那不是贺星。
“我不是你以为的什么人”
,毫无生命力的木偶。
铅笔伸手可得,堪堪停在他的右眼上方。
他却连眼睛也未眨一眨。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下手?”
没有嘲讽,没有不信。他连笑一笑都没有。
膝盖顶在他的肚子,空气慢慢离开他的肺部。脖颈的血管突突地跳着,体温在慢慢升高。终于,本能战胜了他的理智,他开始抓我的手,下意识想要挣脱。
晚了。
看他一点点地失去意识,我以为我会兴奋至极,可这一次,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胸腔里困锁着一头野兽,想要嘶吼着,咬碎四肢百骸。
我离开了,自己也没想到我就那么离开了那里。
5月28日,我收到了齐章的信息。
下一个背叛者吧,重复了又重复。我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拿过了手机。
十秒钟后,我冲出了门。
信息并非是往常的猎杀信息,而是一句话:幽灵杀手,出手了。
他没有换过门锁密码,我走了进去。
仍旧只有他一人,仍旧晒着太阳,他靠着椅背,头向一边侧过去,似乎睡得很沉。
我知道他已经醒了。
“是谁?”
,我问他。
他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来。
砰。砰。砰。心跳如擂鼓。
他回来了。
贺星与他,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又纠缠在了一起。
他又闭上了眼睛,疲惫不堪。
“让我睡一会”
,他说。
他真的睡着了。
我关上窗户,给他盖了一条薄毯,出了门。我要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先去了落日酒吧,正遇到迎面出来的马修斯。
“发生什么事了?”
,我开门见山。
马修斯锁了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问你言律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又开始了?”
,我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修斯瞧着我,开口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么?”
“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不想去理会他的话外之意。
“言景”
,丢给我两个字,擦肩而过。
在医院大门外,我见到了她,那个叫白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