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撩开西服的扣子,大秃瓢在阳光下发亮,他就不明白他派人跟着老昕卓的事就怎么被发现了,而且那人证是个生面孔,怎么就被发觉了。
老昕卓淡笑着:“吃一亏长一智,我到底栽在谁手里,你我心里清楚。拿你百分之一?就你肯给我百分之一,老子怕有命赚钱没命花。”
熊哥气得直摸头。
老昕卓又说:“你和甲方关系那么铁,让他们发书面文件过来,我绝对不会阻拦,但光一句话让我签字同意让你们进场那是不可能的事。”
熊哥阴冷地笑着,喷出一口烟,“卓子,我知道,你现在傍上那小土豪了是吧。你丫能耐啊,跟他搞,你不就为了几个钱,你觉得能从他身上拿到的好处比我这拿的多?老昕卓,他那人不过是外强中干,他有屁的钱。我告诉你,我早就打听过了,钱大部分都是孙子出的,那小土豪现在穿的人五人六的,发工资都是靠的拆现。你别觉着能从他身上捞什么油水,百分之一还嫌少,没问题,我最多给你百分之二。”
老昕卓无语地看着熊哥,常图皓这小子的身份藏得真够深。
熊哥继续说:“阿姨刚做过手术,我听阿姨的意思是还指望你结婚抱孙子,你觉着她要听说你是个同,她那手术……”
老昕卓在所有人尚未反应时逼近了熊哥,抓着熊哥的衣领,嘴角的烟快要烫到对方的脸上,“姓熊的,我知道你们混道的规矩,你有事冲着我来,我家里人少了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你求你的财,我过我的安生日子,往事我不追究,但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熊哥憋红了脸,气都喘不上来,挣不开老昕卓的双手,翻着白眼嚷:“老昕卓别给脸不要脸,你既然能查到那事,你也该知道我背后的人,咱们不过是给人提鞋卖命的,穿身西装你丫也不过是个打工仔,你跟我过不去那是和钱过不去。那小子到最后走人,你能捞到什么?”
老昕卓松开手,帮对方拉了拉衣领,“我的事轮不到你说话,甭跟我玩混的。”
他刚走出医院,常图皓的追命电话来了。
“常总,你今天不是陪客吗?”
常图皓在电话那端小声说着:“我今天没带现金,这里不让刷卡……”
昕卓摇了摇头,隔着电话就喷:“你不带钱还到处乱跑,你怎么活这么大的!等着。”
常图皓这人脸皮薄,做不出干坐着霸占位置的事来,穿着黑衣白围裙的服务员往他桌子边一站,他就拿菜单点东西。
等昕卓来了,常图皓已经喝了三杯单品咖啡,外加两块起司蛋糕,一份巧克力碎曲奇。
昕卓看着账单心里直抽抽,真能吃啊,这人血管里流得不是血液,是咖啡液吧。
常图皓脸都喝白了,捂着肚子把车钥匙递给昕卓捂着肚子说:“去停车场等我。”
昕卓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地叼着香烟,看着墙面上禁烟的标志,他就是不点火,没有规定说不能叼着没有燃烧的香烟到处走吧。
他刚走到常图皓骚包的车旁,就见几位戴墨镜穿黑西装的人围着那辆豪车,见他过来,本想点头,看清了人却挺直了身体。
昕卓远远就觉着这几人不对劲,叼着香烟晃荡了一圈,原路返回,就瞅见常图皓鬼鬼祟祟地躲在犄角旮旯处偷瞄停车场里面的人。
他半弯着要,圆臀被牛仔裤紧紧包裹,两条大长腿笔直笔直的,后背的衣服因身体的动作被拉得平平的,凸显着窄腰园臀。头发也没上发胶那些乱七八糟地玩意儿,搭在脑门前,有几缕发丝遮在薄眼皮上。
昕卓就觉得那几缕发丝悬在他心上,似有似无地搔他心尖尖上的软肉,酥麻,骨头缝里都发痒。这几个小时不见,常图皓勾搭人的本领又进化了,摆个姿势就令人血脉喷张。
“那啥,你没取车?”
常图皓悄声问。
昕卓冷笑:“常总,您车的贷款还完了吗?该不是借了高、利、贷没还吧。”
常图皓哼了一声,淡定地点点头,听了听大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脚步声,挤出一丝干笑,揪住昕卓的胳膊往外跑:“卧槽,给爷爷来这套。”
昕卓在心里翻白眼,这又是玩哪一出啊。
常图皓拉着人跑出三站路这才停下来,俊美的脸上满是汗珠子,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的汗,警惕地看了看身后,那群人没有追上来,这才放下了心。
昕卓的烟蒂都被咬烂了,吐出烟屁股问:“常总到底怎么回事?公司周转不灵?”
常图皓翻着薄眼皮:“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家里逼着我结婚。”
昕卓感觉四周的车辆声顿时听不见了,被几位路人撞了肩膀也毫无知觉,整个人脑子就灌了水,巨大的水流涌过,充斥着常图皓的声音,无限回响着把人钉在水泥地上,‘结婚,结婚’。
他一把拽住了常图皓的胳膊,不撒手,双眼蒙着一层红光,眼底泛出血丝,从齿缝里蹦出话来:“你?结婚?”
他想说你就一同,你结什么婚啊,你脑袋发昏才对。你还是别残害那些未婚女青年了,人家好好生生的没招惹你,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那双青光眼只知道放电就没看清眼前站着什么人吗?
他更想说的是,你t把我带进沟里了,你拍拍屁股想走人,老子还躺在沟底一身烂泥呢,老子不好意思耽误你还在进行艰难的思想斗争,没做到最后一步没干了你,你倒好,转身就要结婚!我呢!我怎么办!
常图皓挑起了眉,将人拉近小胡同,见四下无人,贴上老昕卓的酷脸,亲得吱吱作响,“甭担心,我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