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得,你讨厌牛奶和煎蛋。”
陆知齐示意他坐下,“光给我做饭,你自己早上都不吃了?”
“我不饿。”
“考着考着就饿了。”
陆知齐不容置疑地按着他的肩,单手扶着椅背,把他推到了餐桌前,“肩膀绷那么紧,很紧张吗?”
“有点。”
“没胃口也多少吃点。”
“好。”
凌屿听话地拿起勺子,大半张脸埋在碗里,边吃边轻笑。
陆知齐很少见凌屿坦率地表露开心或伤心,今天倒是很反常地情绪外露。
“看来这饭菜很对你胃口。”
“嗯。”
凌屿唇边的笑始终没停。
开心不只是因为早餐,而是因为自己的喜好被人记在心上,因为从来远庖厨的陆知齐会愿意为了自己而沾一沾阳春水。
陆知齐也笑他。
“行了,别傻笑了。快吃,吃完我请张秘书顺道送你去考试。”
“呃不用了。”
凌屿并不是察觉不到张秘书的冷嘲热讽与不友善。但他顾念着与陆知齐的关系,并不想跟那个人正面起冲突,而是能避开就避开。
可惜陆知齐没有给他第二个选项。
“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换身衣服,快点去。”
换衣服?
凌屿顺着陆知齐的目光,竟才发现桌旁挂了一件崭新的黑色风衣,款式并不繁复,剪裁简单大方。凌屿犹豫着伸手摸着衣摆,衣料厚实,指腹的触感冷滑细腻,一看便是低调奢侈的大牌子。
“你别乱花钱。我只是去考个试而已。”
凌屿一方面心疼陆知齐的钱包,一方面有些舍不得自己身上这套运动服。这是外婆走前为他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这几年他一直留着,只洗了一次,款式虽然落伍,但是看着不算旧。这是凌屿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衣服了。
陆知齐明显没有凌屿这么沉重的思想包袱,只催促他别胡思乱想,快去换衣服。凌屿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顺从地换上了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
张秘书果然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凌屿出来时,他差点没认出来。
这些日子,凌屿没在外面漂泊乱跑,肤色养得白了些;被一身黑色长风衣衬着,本就冷锐清寒的眉眼更突出了。这哪里还是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土包子?说是小明星都有人信。
这小子果然抱上了陆总的大腿。小小的年纪,就懂得卖色娱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陆总还为了这土包子的事,差点把他开除了!说是什么‘不喜欢被干预隐私’,可明明家都分给他一半!!
想到这里,张秘书的牙根都要被咬烂了,透过后视镜冷冷地望着那个不知羞耻的男高中生。
凌屿双手插兜,小半张脸埋在黑色毛衣高领间,坐在后排,淡淡地望着窗外出神。他知道张秘书不喜欢他,本不想多交谈,可见他迟迟不开车,不得不出言提醒。
“不开车吗?我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