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送货小哥说着就要走,凌屿低头看了看,发现是某高端品牌的拖鞋。价钱贴在上面,四位数,让凌屿没忍住眼皮跳了跳。
毕竟这是陆总裁的个人品味,凌屿倒也没多加指摘。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病房,把快递放在床上,等陆知齐醒了自己换上拖鞋。
“怎么不打开穿上?”
奶奶一边吃苹果一边问。
“不是给我的。”
“怎么不是给你的?昨晚,我亲眼看见小伙子下单给你买的。”
这一连串的炸裂消息,让凌屿快要维持不住一贯沉默内敛的表情了。
昨夜,他到底对陆知齐做了什么,能让陆商人一夜之间对他这么体贴?
“唉,孩子,你去哪儿啊?”
“去厕所冷静一下。”
满脸凌乱的凌屿在医院走廊里转了两圈,不知不觉走到窗明几净的食堂。他摸遍全身,找到了爷爷塞给他的纸币,买了两杯不加糖的豆浆,外加一袋素包子。
他也不知道陆知齐会不会吃得习惯,踌躇着捧了回去,病房里的折叠椅却已经空了。
凌屿愣了愣,心里难免失落。
他站在门口,用力捏着豆浆的提袋,忽得,有人从身后接过了手里的提袋,掌纹被不轻不重地刮过,凌屿猛地抬头,与陆知齐四目相对。
“别站在这,挡路。”
他拉着凌屿的手腕,把高中生拉回病床。陆知齐的指尖依旧是微凉的,像是刚洗完手,让凌屿猛地想起昨晚某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他立刻抬起手,翻转手背,看见了青粗血管处淡淡的淤青和针孔。
没有大面积青紫,说明昨晚真的是陆知齐替他止的血。
“为什么?”
凌屿侧坐在病床上,双手捏拳,放在膝盖上,一副防御性姿势,直直地看着陆知齐,难掩紧张,等待陆知齐提出要求。
他知道,陆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任何事,在他那里都是有价码的。
而成年男人要从容得多,拿出一杯豆浆,靠坐在折叠椅上,慢慢地喝,像是在品茗。
“什么为什么?嗯,味道还不错。”
“……”
“太久没喝过了,确实有点怀念。不过,我还是喜欢加糖的豆浆。”
“……”
“菜有点煮过了,偏软,包子外皮沾了水,口感很差。我吃一个,剩下的你来解决。”
“……”
“又不说话了。”
陆知齐递给凌屿一杯豆浆,“喝完躺着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