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我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陆知齐相处久了,凌屿话稍微多了起来,此刻,他插兜站在一边干站着,看上去像是理直气壮讹人的流氓。
陆知齐微笑:“怎么,还需要我请你吃顿饭,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
那倒也有点太不要脸了。
凌屿攥拳干咳一声,移开了目光,瞥见陆知齐身后被划破的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问:“腰上的伤没事吧?”
“有事。”
“有多严重?”
“很严重。”
陆知齐明显在吓唬人,但凌屿却本能地紧张起来。
如果刀伤太深,光靠陆知齐自己包扎可不行。再说,那个位置
“赶紧去医院!”
这话从凌屿嘴里说出来,陆知齐觉得新鲜。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
“行了,总之不会比你脑震荡更重就是了。”
凌屿盯着陆知齐的侧腰,一双黢黑的眸子闪着光,眼神略显诧异。
“我伤了脑子,你那是腰子。你,不在乎?难道”
“……”
陆知齐笑容稍微有点变了形。
这倒霉小孩,白长了一张嘴。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像个人。
陆冰山又降了三度温,冻得凌屿寸步难行,他搓了搓手臂,眉心又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凌屿,脑子要是报废了就捐了,别瞎琢磨。”
“……”
直到陆知齐脱下西装外套,给他展示了没沾上血的白衬衣,凌屿才知道陆知齐又是在随口诓骗自己。
凌屿瞥了他一眼,没力气跟他生气。折腾了一天,又累又饿。高中生蹲坐在路边,双手撑在膝盖上,懒懒地悬空。
教养良好的陆知齐才不会坐在肮脏的街边。他扭身走向街旁的便利店,却发现店家已经关了灯,正在弯腰拉铁闸门。
“今天这么早?”
“十点半了,不早了。再说,你不知道今天中秋吗?”
笑呵呵的老板从包里掏出两块月饼,想了想,大方又小气地收回去一块,只给了陆知齐一块塑料包装的便宜月饼:“老板,中秋快乐,多光临小店啊。”
月饼上粗陋地印了两个大字‘和乐’,估计是小店自产自销送亲友的。陆知齐想了想,走回街边,递给了凌屿。
“中秋?”
和陆知齐一样,凌屿这几天过得颠三倒四,根本不记得还有中秋这么一回事。他捏着月饼,掰了一半拿手里,剩下的还在陆知齐手上:“你也吃吧。我不信你不饿。”
“我不吃这个。高油高糖,不太健康。”
凌屿被嘴里的月饼噎了一下,他艰难咽下,无语地看向陆知齐,说。
“没有什么比你喝烈酒抽烟更不健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