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您还在此处?”
裴钰很是诧异。
典狱司是什么地方?世子爷竟带着二姑娘来逛花园?
他还记得世子爷刚在典狱司上任之时,二公子曾经说过,想来学习,被世子严厉声呵,好生斥责了一顿。
徐望月探出头来,并未多言。
裴钰没有把话再说下去,“世子爷,快随我过去看看吧。”
裴长意知道轻重,看了一眼身边的徐望月,“方才我给你指过,那间书房是我的,你可还记得?”
徐望月用力点了一下头,“世子爷放心,我认得的,我去那里等你们。”
听徐望月这样说,裴长意没有犹豫,和裴钰匆忙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徐望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狱中出事了,有个犯人出事了。
她听得清清楚楚,心在一瞬间猛得揪紧,双手紧紧拽住了衣角,是什么犯人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她可恨自己没好好藏住身影,没让裴钰将话说完。
她记性很好,沿着路很快便找到了裴长意的书房。
在椅子上端坐了片刻,她的眼神并没有离开过桌案上的卷宗。
徐望月心中纠结,如此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那么多的卷宗里,总该有那人的书生案吧。
侯府里人来人往众多,可这里是典狱司,没人会跑来裴长意的书房。
徐望月怕冷,进来之时便把门关上了。
在裴长意和裴钰处理完狱中之事回来,这书房里都不会有旁人来。
徐望月想到这,一咬牙站起身来,指尖已触到了那本卷宗,拿开这一卷,再拿开下一卷,她已然看到下面的那一卷便是书生案……
指尖触及,仿佛被烫到一般,徐望月收回了手。
眼下这样做,万一被裴长意看见,岂不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到时候裴长意以为她居心不良,再不愿意听她解释,反倒对那人不好。
徐望月收回手,眼神却始终盯着那卷宗。
一杯茶的功夫过去了,徐望月等得焦心。
卷宗就在面前,她实在按捺不住,罢了,她先瞧一瞧。
她走上前直接拿出了那卷卷宗,细细地读了起来。
卷宗里对那人杀人的过程描述得不清不楚,可凶器目击证人却样样齐全。
杀人动机更是可笑,说他与那妓女,因爱生恨。
这绝不可能。
徐望月对他十分有信心,他绝不是那样的男子,绝不可能。
徐望月胸口被堵得闷闷的,刚想放下卷宗,就见到底下有几行小字。
她认得那是裴长意的字迹,又重新捧起卷宗仔细地看起来。
裴长意写着,那死去的女子是头牌姑娘,见她一面都需要不少银子。
而那书生家境清贫,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和那样的头牌姑娘因爱生恨。
徐望月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她早知道裴长意是有本事查清这些事情的。
这就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既然裴长意做了批注,想来他已怀疑起这个案子。
以裴长意的性格,只要他对这案子起了疑心,纵然他往下深挖,遇到多少阻力,他都会有决心将这案子查清查明,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徐望月心口微微一松,太好了。
她高兴地太早,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门早已打开,站着一道清冷修长的身影,已看了她许久。
他看着她,目光很淡,脸上似乎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清冷开口,“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