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悦一副为难的样子“没有就是没有,他喝醉了,又不是生病了,我没事干嘛让你去阿予房间,照顾他?还是半夜?这说不通。”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就是你说得,你怎么能不承认?你怎么能这样!”
南归已经语无伦次了,她不知道黎悦为什么撒谎!
急的她眼睛又开始泛酸,她又气又急,却又百口莫辩,她不想像个怂包孬种一样只会哭让人看笑话,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眼睛好像有它的想法似的。
“没有你说,我为什么要去闻予房间?”
南归哽咽着,满心愤怒憋屈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半夜溜进醉酒的闻予房间?”
黎悦理直气壮装模作样的咬牙切齿反问。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想好了再回答,你真的没有让南南去照顾闻予?话一旦说出口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闻老爷子轻轻拍了拍椅把手,和缓的语气间字字警告。
“没有,我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我知道相比南归妹妹爷爷更倾向于相信她,亲疏远近人之常情,我无从证明自己,但是我只能说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黎悦一脸诚恳的看向闻老爷子。
闻老爷子听完,点点头,“别,这声爷爷我担不起,以后你也不要来闻家了,至于你和闻予,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同意!”
黎悦当场石化“为什么?”
闻老爷子毫无情绪看向这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在我眼下装神弄鬼儿?闻家容不下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
黎悦惊慌失措的摇头,她知道闻老爷子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不行,怎么可以。
“这下你也知道被人全盘否认,不给机会的滋味儿了?你是自作自受,可别人确是被你所累,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看向久久不语的闻予,“至于你信谁我都管不了,也懒得管,这次的事以后都不准再提,到此为止。”
说完叫其他两人先出去,留下南归一人。
房间内沉寂着,只能听到碗盖刮蹭杯沿的声音,也不知道几息过后,南归忐忑的开了口,希冀般的看向闻老爷子“闻爷爷信我?”
闻老爷子温和的目光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我当然信你,你算是我半个带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品性?只不过阿予……”
说到这,闻老爷子顿了良久,才继续说道:“哎,还是算了吧,爷爷虽然想把你俩凑成一堆,不仅仅因为老一辈的约定,爷爷看出你是一个好孩子,实诚,单纯,上进,可惜啊,你和阿予不对盘,硬凑一起将来也是怨侣,趁着还小,心思不深,该断还是断了吧。”
南归听着闻爷爷苦口婆心的劝解,还好,还有闻爷爷信她!
至于闻予,她这次怕是真的死心了。
再狂热的恋慕也经不起一次次消磨,层层累积的无望和打击犹如身处沙漠的旅人最终连海市蜃楼都再也看不见,经此一役,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那份勇气再次拾起对情感的热情,只知道她青春的第一次的荷尔蒙萌动以惨烈收场,她像个小丑一样落败而归。
充斥着她整个青春,关于闻予的那个狂热的美梦终究还是碎了。
月亮始终是那个月亮,只是偶尔它以其他形态出现时,太过美好,混淆了她的视觉和思想,偶尔看着它肯下凡尘与她相邻,有时挂在树梢,有时映在水中,有时甚至肯屈就光临她的窗前,让她越来越迷失自己,让自己陷入了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她忘了月亮落在哪里都不可能落在她的手中。
当她从这场为自己编织美梦中醒来,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终究是她妄想了,月亮,她怕是永远也捞不到了。
49、彻底放下
闻予和黎悦坐在返回御园的车中,车中一片冷寂。
黎悦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没有?”
闻予将视线转向黎悦,不懂她问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黎悦紧张至极,手指使劲儿的扣着皮质座椅。
闻予无甚表情的将视线转回手中的平板,不时拨动着。
没什么情绪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发生点什么?”
“不要避重就轻,你知道我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作为女朋友我觉得这点权益还是有的吧!”
虽是质问但是语气中暗藏着一份委屈,黎悦知道闻予的脾气,他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软硬都不吃,惹毛他没有好处。
闻予捏捏眉宇,一副头疼的样子,“你想让我说什么?我说没有你会信么?”
“你说没有我就信!我信你!”
说着双手紧紧扒着闻予的胳膊,又偏过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哀哀的说道,“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黎悦很懂见好就收,见闻予没应声,期期艾艾的挨过去勾住闻予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只要你信我,我信你,胜过一切。”
闻予还是不习惯这种亲昵,但也忍着没有抽出手。
“只是闻爷爷……他现在对我意见好大,我们以后怎么办呀。”
黎悦苦恼又哀伤的嗫喏着。
此时她恨极了顾南归,没有她,闻老爷子怎么会说出今天那一番话!她知道能做到闻老爷子现在这个位置的人,说话绝不是说说而已,说是金口玉言也不为过!
“爷爷做不了我的主,我想做的,我认准的没人能违背我的意愿,包括我父母。”
说到这又想到什么!“相对应的,我不想做的谁也别想逼着我做,包括我爷爷。”
闻予掷地有声的承诺给了黎悦一颗定心丸,她就喜欢闻予这不可一世的模样,和那些没有主见,盲从父母,受家族长辈管束的世家子弟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