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c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辆救护车歪歪斜斜地开过来,车不到2o码。
在急诊部门口待命的医护都焦急地皱起眉头。
“老刘今天在搞什么?我开拖拉机都比他快!a药集团大楼到第一医院这么点距离,居然开了3个小时!”
“这大概是病人家属要求的吧,不然我实在想不出理由能让他这样做。”
年轻些的医护人员冲到前面,时刻准备着抬起病人就跑。
但司机老刘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后座的门,等了几十秒,车厢内的人也没有下车的。
医生走到驾驶座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驾驶员依旧直视前方,他上眼睑的脂肪流失比以往更严重,眼眶几乎承载不住眼球的重量,外凸得厉害。
脸色也难看到像从棺材里倒出来似的。
老刘外出时穿了件青色的T恤,怎么回来就变成深色偏红的了?
“喂,老刘?你怎么了?路上碰到车祸了吗?”
医生伸手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却触到一手潮湿。
缩回手一看,鲜血渗进手掌的纹路里,活脱脱一个凶杀现场。
他惊恐地后退,一声惨叫不受控制地飞出咽喉!
“啊!!!”
司机听到动静,如梦方醒,他歪了歪头,活动着因为寒冷而僵硬的颈椎,骨骼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与此同时,车门终于打开——
医护人员看清里边的情况后,都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血液浸透了他们左肩或右肩的衣物,并且在灯光下,污浊的部位还有微弱的亮光——出血仍未停止。
但他们神情木然,唇色紫,似乎在北极冰冻过一阵,呼吸间都喷洒出阵阵冷气。
嗅到活人的气息,车里所有“人”
都转过头来,视线锁定。
下一秒,敏捷地跳出!
封印多年的凶兽,重现人间。
他们见人就咬,尖利的獠牙刺入颈动脉,释放毒液,饮了两口觉得难喝,又将人随意地丢在一旁,细细的血柱像喷泉一样涌出。
这里边,有挡在前边的安保人员,有上前试图拉开怪物的医护,也有扶着病愈亲友的路人……
洁白光滑的瓷砖倒映着人间惨剧。
另一边,感受到同类气息飞增加的女人站起身,从顶层的落地窗向外俯瞰这座城市。
夜已深,但总有几栋楼灯火通明,那些人勤勤恳恳,可袋里只有碎银几两。
他们被称为企业的齿轮,可经营不善时,却是第一批被裁员的。
女人拿起一旁的高脚酒杯,慵懒随意地摇晃几下,鲜红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圈细腻的沫。
仰头饮了一口,她摇摇头,将杯子放下,“我不喜欢高血脂和高血糖的家伙,不自律的人,连灵魂都充满腐臭。”
食指上的翡翠戒指撞到玻璃杯,玉石叮当。
和多年前那个静谧的午后一样,湛蓝的天空下,海一样深邃碧蓝的眼睛,不断相撞的佩剑……
“去换一杯吧,楼下倒有几个不错的气味。”
“是!”
一旁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像得到恩赐一样,把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随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