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沈宗良喘着气说。
且惠自言自语着,“我看你根本不需要照顾。”
“我不动你了,就在这里好好躺着。”
“嗯。”
过了片刻,沈宗良的心绪才平息了一点。
他扭过头问:“那天摔了跤,手上的擦伤好了吗?”
“破了一点点皮而已,早就好了。”
且惠偎在他手臂旁,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
她说:“肖院长说你要早点休息,睡觉好不好?”
沈宗良把她手完全包在掌心里,轻轻柔柔地摩挲。
他笑了一息,“过个年就长大了,不缠着大人讲睡前故事了?”
且惠捏了捏他,“等你好了再讲也不迟,故事又跑不了。”
“好,快睡吧。”
“晚安,沈宗良,我爱你。”
从那一天起,每个夜晚,且惠都会在睡前说爱他。
沈宗良动容极了,把着她的手递到唇边,吻了又吻,“我也爱你。”
他以为是他的小女孩在经历过争吵和冷战后,愈发地爱黏着他,是孩子心性如此。后来才知道,那是且惠在倒数着同他告别。
沈宗良在家休养了一周,每天针灸、热敷,总觉得没什么起色。
周末那天,难得天气好,且惠起来看了两页书。
她伸了个懒腰,抬头望望天,问他说:“要不要去外面转转?”
沈宗良手里翻着待批阅的文件,“去倒是可以,就是又要累着你,我这走路还不方便。”
“没什么呀,不就推一会儿轮椅吗?”
且惠放下书,她站起来,走到沈宗良面前,蹲下去,揉了揉他的手,“我更怕你闷出毛病来。”
“好,那就听小钟同学的。”
沈宗良在日光下对她笑,眼珠像一块莹润的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