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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河谷绘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别那么严肃,其实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况且你们早就把我的资料查得差不多了吧。”
安室透表面淡然,内心的警惕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他没有顺着河谷绘美的示意坐在她旁边,而是坐在了最边上的位置。
“你想说什么?”
安室透的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
“好冷淡……算了,”
河谷绘美嘟囔了一句,将话题摊开,“我想和公安合作,为了让我在黑衣组织那边制造错觉,这对你们来说小事一桩,而且百利无一害……再详细点说,你们能够从我这获得更多组织的情报。”
安室透半边的身子都隐藏在阴影下,没有迅速做出回答,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河谷绘美不急着得到回答,小口小口地将蜂蜜水喝完,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咖啡厅里,她整个人都在暖融融的光里,但另一半影子下的身体泛着冷色。
确实,对公安来说,这比买卖格外划算,甚至是说稳赚不赔,河谷绘美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安室透更担心的是之后的事——在黑衣组织那里制造错觉,究竟是什么错觉?
首先是出于是否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的考虑,河谷绘美目前跟黑衣组织的关系不甚明晰,从昨晚的状况来看,必然不会太好,可话语间隐约透露的情绪又和厌恶搭不上边,不排除同样对组织用同一样说辞的可能。
其次,安室透不认为河谷绘美会做这种慈善——不仅是从性格考虑,而且从之前的事里他了解到对方的行动总是会带来大于二的收获,现在替她工作的濑浦安之就是最好的例子。
再者,他信奉的从来都是透明合作,现在公安对河谷绘美的口风一直偏向于神秘,她自己怎么不想想原因呢。
“恕我考虑一番。”
安室透正色道,起身准备离开。
河谷绘美眨了眨眼睛,“你不问点什么吗?我以为你会很好奇我的真实身份。”
“我问你的话,你就会实话实说吗。”
安室透冷漠地瞥一眼,没好气地说。
“会啊,只不过我觉得你不太会相信罢了。”
河谷绘美点头,一副不解的表情,“我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就没有考虑过我的资料是完全真实的这一点吗?”
刚准备重新坐下来的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里被耍弄的恼火,笑着咬牙切齿道:“你是指——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妄自尊大地揣测和想太多吗?”
“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有点。”
河谷绘美转动眼珠,最后认真点了点头说。
米花町的侦探和警察都挺奇怪的,时不时会冒出一些隐喻的话来,还是说这是某种奇特的文化?
“除此之外,你真的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河谷绘美再三确认。
她还想着安室透会不会揪着和黑衣组织的事问到底呢,结果就这?
安室透起身走过去,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距离她的手腕只有几厘米,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他带有了一种暗沉的傲慢气势。
“目前最后一个疑惑,”
安室透眯起眼睛,紫灰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河谷绘美不咸不淡的神态,“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啊……或许我需要先问问你,为什么米花町的杀人案件会那么多。”
河谷绘美扯了扯嘴角,勉强勾起一个笑容。“人日常时候的多数行为受到理性和规则的限制,但在这里我只感受得到数不清的本能和冲动。”
人类在经过了数万年的进化才摆脱茹毛饮血的生活,建立起煌煌白日里的规则文明,为什么在这里却混沌得就像现成的杀人场?
谁都可能作为某次案件的路人,证人,犯人,被害者,死者,亦或是其他,唯二稍微纯粹地透露出正常感的,是警察和罪大恶极的人,河谷绘美越是在这生活越是察觉到一种光怪陆离,仿佛有什么被扭曲成了这样。
“只有沉浸在其中窥探一二,才能追溯到分毫。”
河谷绘美低声说道,注视着安室透的面孔,“我不过是想搞清真相,然后再做决定。”
——她有预感,当她明白的时候,离开或者留下都取决于自己的主观选择,就看她是否愿意为了一些人而作出牺牲。
“……你一直在摇摆不定。”
安室透回应道,他最终收回了桌面上的手,转过身去,后腰依靠在桌沿,“勉强算半个理由,好啊,假如说你成功在组织那边制造了错觉——我想应该是夸大的你作用吧,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会做,一切只是为了延长死缓的时间。”
河谷绘美叹息道,“真难。”
刀尖跳舞,不仅麻烦,而且还有个和番剧设定爱好相同的卧底清剿机器,喜欢是不是拿枪威胁人……迟早有一天全给他举报了,让乌丸莲耶自个哭去吧。
安室透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予回复,索性河谷绘美对公安会答应这点的期待值不高,挥了挥手就打发自己去忙活了。
榎本梓来到之后,安室透接到一条讯息就声称有急事早退了,据河谷绘美计算,这应该算是他这个月第十八次早退。
明明现在还是十月初……而且现在可是白天,做坏事怎么能在白天呢?毫无气氛不是吗。
琴酒:谁管你。
河谷绘美自己也收到了组织发给她的任务,不过由于是合作关系,麻烦的情报和记不清的情报她都一并回绝,然后简单的情报一切以“没必要,过几天那人就死了”
进行回复,还向发信人——编写应该是伏特加,但做主的绝对是琴酒——索要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