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闯进来大声呵问,身后的捕快提拽着李老娘,一把将她推攘在地。整个厅内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起立站好。
细犬在李萝菡住的小院里嗅到血腥味,从几根巨竹下挖出零零碎碎的肢体。
李萝菡大惊失色,连声表示不知情。“院里的花草都是请花匠打理,妾近日并未关心过。”
“是么?”
金吾卫长跨进门槛,头盔下森然的目光略微打量,似对她仍穿着秋季的薄衫很感兴趣。“带走。”
他转身,淡淡吩咐道。
金吾卫营地可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呆的地方,轻则扒掉层皮,重则尸骨无存,还从未听说有人能好手好脚出来。
“姐姐不可能参与这样的事。”
火炉旁的女子激动地破了声,追上前阻拦,被捕快一巴掌重扇在地。
厅内其他人本想帮腔,再不敢说话。
“还有两个可疑人。”
纪雱追在金吾卫长身后提醒说,对梅花荫间路过的两人仍记挂在心,那轻蔑凝视他的眼神,像极了他在夜里转辗反侧恨的人——萧椯。
坊间传闻萧椯好男风,家里表妹只是一个摆设,如今看来有几分真。要是逮个正着,虽说朝廷不大介意这种事,但世家贵族断然不会再考虑让他当女婿。看他还能高傲到几时?
金吾卫长转头看向浮想联翩的纪雱,执勤期间他脸上带着红晕,头上发髻微乱,内里领褖皱皱巴巴,腰带的扣环也扣错位。这样的人竟然还想进执金吾的寺互负责心都地区官府的门禁。,心里颇为不悦。
“他们深夜在林子间鬼鬼祟祟,转头就不见踪影。”
纪雱继续说。正好林子里出来一名婀娜娉婷的女子,楚楚可怜朝他望了望。
“这不就出来一个?”
站在旁边的金吾卫幽幽说。
“不是她。”
纪雱认真说,“有两人从我们身旁路过,瞧见我,嗖的一下就窜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你当时衣服穿好了么?”
其他人强忍着笑意问。“啊!绝对不是,那个人长得特别像”
纪雱急忙解释。
金吾卫长懒得再听,转身骑马而去。
院子一下子变得安静,厅内爆发出哭声,没过多久客人陆陆续续告辞。李老娘在她二女儿菡萏的搀扶下离去。“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甄圆。”
残肢?
李萝菡的院子为什么会出现残肢?温萦仍躲在柜子里,小厅和柜子只隔着一面薄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想到之前住竹篱小院时,睡觉颠倒黑白,每天夕阳西下从梦中醒来,窗外都会有一名年轻男仆在擦拭竹子,把一根根竹子擦拭得碧绿发亮,抬头看向她时会抿嘴而笑,很是腼腆。
“你有没有法子能救李萝菡出来?”
温萦问,发现靠在她肩膀上的萧椯一直神游在外,呼吸也有些不对劲,脸还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