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偏头,那声音仿佛更重了,像是要直直地钻入她的耳朵里,搅得人脑袋晕晕沉沉到一塌糊涂。
于是她只能将脑袋埋进青年肩头的霜青衣衫里,咬唇忍耐。
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她,掰住她的下巴,手指强硬地撬开她紧咬的贝齿,低声哄道:
“别咬,会疼。”
十分温柔的语气与发狠的力道大相径庭。
她恼恨地瞪了他一眼。
静谧的夜里,一切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恍惚中,似乎连喉结滚动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其余的声音在姜姒听来更是震耳欲聋,让人怀疑门外那两个守卫是否也听见了此间的动静。
一想到这种可能,莫名的委屈便这么毫无理由地在心底悄悄滋生。
伴着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她眼眶微红,恨恨地咬住了那根在她口中作乱搅。弄的修长手指,却换来眼前人一声低沉的轻笑。
没等她羞恼地质问他为何发笑。
下一刻,青年突然收回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此猝不及防,令姜姒发红的眼角瞬间被逼出生理性的泪水,呼吸停了一拍。
背靠着冰冷的朱红房柱,姜姒没多余的心思追究始作俑者的责任,因为此时的她更害怕的是会突然掉下去砸到地上。
可青年却说不会掉下去的,有他支撑着。
混乱中她微微一怔,发晕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可随即便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
夜色沉沉,窗外路过一只憨态可掬的麻雀,翅膀扑扇扑扇地落到了窗沿边。
口渴的它原本想去附近的河里喝些水,但在空中飞到了一半,却让它发现了另外一处水源。
麻雀睁着绿豆大的可爱小眼睛,乖巧地蹲在窗边。
它很聪明,知道世界上有许多长得与它不一样,却同样需要喝水吃饭的“同类”
。
没关系,雀雀是个懂得谦让的好孩子,更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
让屋里的他们先喝,给雀雀留一口就行。
巴掌大的麻雀顶着圆溜溜的脑袋,迈着细细的爪爪,听着空气中传来泉水击石的拍。打水声,安静地守在窗沿边,耐心等待。
只是这一等便等了好久好久,久到麻雀早就无聊地打起了瞌睡,那声音仍在继续。
口渴的小麻雀迷迷糊糊地想:这水还蛮多的,到时候肯定有它的一口。
屋内的姜姒自是不知窗边的小雀在想些什么,也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因为她已经自顾不暇了。
明明是她主动提起,可结束的权利却握在青年的手上。
她想逃,可只能被禁锢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背后靠着冰冷而又坚硬的房柱拦住了她的退路,令她都忍不住怨怪起了造房的工匠,好好的屋子里为何要建它?
可一会儿又胡思乱想着,怕是工匠也没想到有人在房柱上会做这种事情。
要是亲眼看见了,说不定会跳着脚指着二人的鼻子痛骂居然糟。蹋了他的心血之作。
“不专心。”
青年微哑的嗓音像羽毛般轻轻扫过她的耳廓,而后一口衔住。
含糊的呢喃从他的齿间溢出,“表妹,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