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需要利益来维持,既然他主动投诚,她自然也愿做这伯乐。
赵毅听后,面露喜色,赶忙跪地谢恩。他所求的不就是在宫中出人头地么?
虞亦禾微笑着让他起身,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赵毅走后,她重新拿起笔,只是这字到底没先前舒畅,半刻钟后,她干脆撂了笔在笔洗里,盯着那墨在清水中慢慢晕开。
她还不知道她们要做些什么,直接赶出去虽能躲过这次灾祸,但下次呢?把红俏赶走还会添下一个宫女,难道就会是个好的了么?
自己在宫里毫无人脉,虞家纵有些人脉也是捏在妹妹手中,她是不曾知晓的,赵毅一个新人小太监查又能查到哪里呢?
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已经是他极为心细了,虞亦禾的心继续下沉,半晌后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对策。
她无奈地苦笑一声,她自己性子,自己知道,她从不擅长去做什么害人的事,也没害过人,自然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害人的法子能落到她身上,她只能被动地防备,防备着每一件事。
虞亦禾如今所能想到的唯有时间地点,五日之后的那场中秋宴会,无疑是发生某些事情的绝妙之所。
待那鼻尖的墨把一缸清水都染成清浅的墨色,虞亦禾才扬声道:”
来人,收拾桌子。“
……
夜晚帝王驾临此处时,虞亦禾正抱着来福躺在榻上发呆,卫景珩本就阻止了宫人通报,自然也就不用她再起身行礼。
只是瞧见她怀里躺着一团猫,他不由得道:“什么时候养的狸奴,怎么养这样普通的。”
他的紫宸宫里也有一只猫,不过是只黑色长毛狮子猫,很是英武,偶尔也会蹲在窗台上瞧他,就是脾气傲得很,很少叫人摸。
话音甫落,虞亦禾还没说话,她怀里的来福就转过头了,瞪了这个来人一眼,瞧见这一幕,刚才还有些忧愁的虞亦禾当即被逗笑了。
“您怎么当着人家面说人家的坏话?”
虞亦禾挠了挠来福的下巴,来福当即忘记了刚刚说它坏话的人,呼噜呼噜了起来。
见状,卫景珩也伸了手过去,谁知那小猫看似沉迷被摸,实际上早防了他一手,手还没摸到那柔软的皮毛上,就被来了一招无影爪,那小肉垫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陛下的手上。
虞亦禾愣了,卫景珩懵了。
他低头看了看完好无损的手,又看了看那懒懒散散又窝回去的小猫,好半晌才道:“你这个小狸奴!”
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还蛮记仇的!”
听到他语气中的温和,虞亦禾也放下了心,来福大概是没事了。可是下一秒来福便被他揪着脖颈从她怀里拎了出来。
帝王轻笑,故意道:“不许你躺!”
可小猫刚被放下来,又纵身一跃,跃进了虞亦禾的怀里,还十分傲娇地瞥了帝王一眼,这一眼,愈发叫卫景珩觉得奇异,他又把小猫拎了出来,小猫又跳了回去,两人竟像是小孩子一般,互不服输起来。
看着这一幕,虞亦禾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只是很快这笑中又带了些隐隐的忧虑。
她看了看那依旧在和小猫玩耍的帝王,有心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却又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在这宫中,最能依靠的便是他,可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几分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