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觉得日子越活越回去,只是感慨抡起酒瓶砸贺腾那会太过热血,现在已经精力有限,把事件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不值得。
祝未央不看她们精彩纷呈的脸色,只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女孩:“让一让。”
立在她的衣柜前,挡着她拿衣服了。
拿完衣服出了门,还能听见身后的女人们松了一口气,还小声嘟囔着在骂她。
祝未央拿着衣服跟没事人似的。
她不是大度,也不是不生气,只是不值当,一群迟早都要被她甩在身后的人,跟她们据理力争,才是给她们脸。
换好衣服,踩点打了个卡,她熟练的端着托盘在酒吧穿梭。
夜晚的锦拿,是狂欢者的天堂,热烈躁动的鼓点强势地敲击在每一位来客的心尖,若隐若现的昏黄灯光给夜晚更添了一丝魅惑。
锦拿的制服穿在祝未央身上很吸晴,腰掐得恰到好处,双腿笔直修长,虽然不是夸张的s型,但该有的绝对不少,就这往下溜一圈的功夫,祝未央已经收到很多若有若无地打量。
世人都对这个职业带着天然的偏见,其实祝未央未尝没有其他选择,比如餐厅侍应生,比如咖啡馆服务员,只是酒吧服务员挣钱快,她太焦虑了。当时她从小县城逃出来,仅剩的钱买了车票,她像一颗混入大海的小石子,一头扎进繁华的延北城,考大学要钱,学费要钱,租房子要钱
跟她的焦灼相比,她现在最烦心的,是她世界观的重塑。
延北市太繁华,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豪车多如牛毛,大学林立,每一栋房子以千万计价,她望而却步。
而她,小县城出来的姑娘,眼界最宽之处仅在于南方县城那一某三分地,市中心的南山大学,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得以安身立命。
而她的美梦,在逃离县城来到延北市,轰然坍塌在延北市的这半年,她清醒地意识到,仅凭她自己,别说在延北市安家,她只能凭着高中文凭,连重新选择一份工作的资格都没有,一辈子只能是活在别人口中鄙夷的存在
当务之急,是取得入学考试的资格。
所以这半年来,她拼命挣钱。她这么拼命逃出来,不是为了再回到小县城,仰人鼻息的生活,成为依附别人的存在,她要拼命挣出一份自己的锦绣前程来。
所以她利用休息时间拼命提升自己,一有时间就去大学蹭课,连做梦都在做题。
只要一个机会,她想。
只要一个机会,她就会牢牢抓住它。
祝未央在吧台转着,忙着收拾酒杯。
“小姐,来来来,陪哥们喝一杯。”
男人油腻的声音有些大,祝未央偏头去看。
锦拿一层靠墙的角落,上演了一场司空见惯的强迫戏码。
风月场所,时不时上演这一幕,祝未央习以为常。
男人拉着一个女人在劝酒,男人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周围一帮男人在起哄,抱着手臂不嫌事大,估计是男人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