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死。”
江酌语气平和的回复。
“那你为什么”
“知道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江酌打断杨之奕说话,杨之奕一定是以为他将病情拖成晚期才这么生气。
其实不是这样,答应夏生欢去医院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瞒着夏生欢提前去了医院做检查,或许是当时心里就有预感,而结果就是人一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于是,就那么骗过了夏生欢,让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胃炎。
以前,他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好似一个行尸走肉,每天或者固定又无趣的日子。
渴了喝水,饿了吃饭,没事抽烟,烦了也抽烟,根本没有任何社交,当他从监狱出来后,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目标,开始变得麻木又冷漠。
他早就以为自己变了,而不是忘记了
“那你不应该更早去治疗吗!胃癌又不是没有治愈的先例,你这样只是”
“百分之二十。”
“即使做完手术也只是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或后面还要不断的化疗,吃药,也难保能活下去。”
杨之奕张了张口,干涩道:“那夏生欢呢?”
“你要是夏生欢怎么办?”
杨之奕不敢再说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江酌有一天会死。
虽然以前每次去见江酌,有时候被他气的直骂你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可是他真的不想江酌去死。
人怎么会死呢?
人怎么就突然要死了呢?
夏生欢没办法接受,杨之奕也不能,然而只有当事人江酌却出奇的平静。
“反正不管机率多少,手术必须要做。”
“会做的。”
江酌没有反驳,他本来就会做的,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杨之奕走了吗?”
夏生欢买完饭回来,杨之奕已经不见了,她刻意多留了一点时间,让江酌和杨之奕说话。
“嗯。”
“今晚吃的馄饨,你少吃点,我没有买太多,医生说手术这几天尽量不要贪食。”
“好。”
江酌拿起勺子,压制胃里的不适,将一颗颗馄饨送进肚子里。
等到夏生欢出去丢垃圾,他才跑去了厕所将刚刚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其实,江酌的状况比医生说的更要糟糕。
上个月,是会吐,但是吃了药就会好许多,而现在药对江酌来说已经不管用了。
夏生欢也知道,她一直躲在楼梯口,就像那天在卫生间外面,她不让江酌听见她难过的声音。
距离手术还有三天,夏生欢每晚都在医院里陪着江酌。
每天晚上,夏生欢睡在在隔壁的床上,两个人背对背,都不去看彼此。
手术前的最后晚上,夏生欢翻了一个身问江酌:“你知道我最想听到的话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