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发着抖,看着我就笑了:“那你会死的。”
那种带着强烈的恐惧但又冷酷的表情,让我愣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要是亵渎了鳞身佛,就一定会死的,会死得很惨很惨。我都能看到你的死相,你会活活被扒皮死掉,身上全是蚂蟥。”
我看着那人的眼睛,知道他没有撒谎。
刚想说小心一点行事,胖子直接拿起板凳,一下把那个土佛拍得稀巴烂。
神堂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土佛的碎片溅到,旁边的窗玻璃一下子裂了。
那大师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仇恨,然后开始磕头,不停地对着碎片磕头,不停地用越南语在念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其实不似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正常。这人对这个佛像不是抱着一种行骗的心态,而是真的相信它。
我打开手机,把他念的越南语录下来,发给黑眼镜。他东南亚朋友多,很容易能问到大概说的是什么意思。
胖子用眼神示意我,还要不要继续问这个大师。我摇头,如果他那么相信这件事情,那什么都不能让他开口。于是胖子揪起他:“走吧,去坐牢了。”
他完全没有抵抗,只是仇恨地看着我,不是普通的仇恨,而是那种恨不得把我生吞的仇恨。
后来警察过来,从他房间里找出了大概200公斤重的那种草药。村里也开始传开这些事情,大家都很矛盾,不知道是该继续拜,还是直接把神像丢掉。民警告知说这种神像属于封建迷信,但因为规模太小,所以也没有开展大范围的思想教育普及。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事实上,要命的情况,才刚刚开始。
因为阿母要孵蛋,一窝蛋得21天才能孵出来,所以我们必然要在广西待的时间长一点。
就这么待了7天,到第八天的时候,我们刚起床下地,就看到那法师,吊死在了阿贵家门口的树上。而阿贵家的鸭棚里,一半的鸭子都死了,到处是苍蝇。
第91章雨村笔记旅行篇(32)
胖子立即去看阿公阿母,发现这两只雪域下来的圣鸡没事,另外还有一些鸭子和鹅没事。但它们都离那些死鸭非常非常远,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大师是上吊死的,舌头吐得老长,眼睛一直盯着阿贵的房子,满眼怨恨。
这些鸭子是阿贵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他蹲在棚边上,不停地打电话,希望有办法可以把死鸭卖出去。这附近还有养鳄鱼的,可以用死鸭当饲料。
我们没动尸体,怕破坏现场。
我蹲在这些鸭子边上,用边上的竹签子拨弄鸭子的尸体,发现这些鸭子身上没有伤口,不是动物所为,但是肚子都非常鼓。
我拿了一只死鸭到厨房,切开肚子,就发现它的肚子里全是土,完全填满了土,是被活活撑死的。
胖子打电话报案,警察说,这人一直被拘留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一下就不见了,没想到早上吊死在树上。
当然我们是看不到监控的,但是地方上消息传得很快。很快就听说,那拘留所里的监控拍到了他一直对着墙角磕头,完全没有停过,后来直接磕晕过去了,被带去医务室。医务室外面的探头坏了,他可能是从医务室跑出来的。
村头的监控能看到他进村,是自己走进来的。村里有几户人家装了监控,但也只能看到他在半夜走,而且走到每个墙角,他都要站一下,非常奇怪。
因为他是孤身一人。
警察来收尸之前,我站在树下和他对视,胖子问我怎么想的,我说道:“你看他的衣服。”
大师的衣服上,画着墨水图形,和阿贵所布置的元辰宫样板房里,那些画在被子和墙壁上的图形一模一样。
“你最好解释一下,胖爷我对于这事没经验啊。”
我也没有任何的结论。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传来八卦,说验尸的时候,发现这大师患癌非常严重,浑身都已经被癌细胞侵蚀了,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活动的。但是我们之前看到大师,觉得他和常人一点区别都没有。
这听上去是某种灵异桥段,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村民牵强附会的。
我晚上在客厅里,开始用手提电脑大规模地查资料。说实话,之前对于这种事情,我并不那么在乎,觉得我们三个还能怕这种事情。
但我想起今天看到的大师尸体的眼神,觉得自己不能轻视这件事情。
我先查了很多观落阴的资料,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比如说,鞋子代表着进家里的客人,鞋子多代表家里的客人很多。如果家里用墨水写了字,有一种说法是,会欠很多债,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一些事情,她必须记得,即使是投胎了之后也必须记得。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起码说明元辰宫的主人,知道某个不可以带进棺材的关键秘密。
但是下面的字和上面的不一样,所以她写出来的都是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