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宝马车,薛临驾车离开后,才低调汇报:“顾总,那些人手法老练,特意只伤及夫人的皮肤,未触及内脏。但大夫说,她之前身体就没恢复好,这次又遭受重击,需要安静,绝不可以有别的意外了。”
“夫人说对了,小小姐身上有不少掐痕,都在些不显眼的地方。”
顾先生,夫人没撒谎。
这话哽在薛临喉咙里,沉甸甸的,吐不出来。
他忆起当年宋凝玥对着顾砚辞重复过无数次相同的话语,结果总是换来一句冷冰冰的回复:
你满嘴谎言,我再也不信你了。
薛临把车缓缓停到路边,心里打定主意,再为那个苦命的女人出一把力。
“顾先生,这是昨天宋家保镖强行带走小小姐的监控视频。夫人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才急匆匆去找宋小姐要人。”
顾砚辞接过电话,十分冷漠地盯着屏幕。
画面中,赵武的大手覆盖住悠悠的小脸时,他的眼神猛地一沉,拳头暗暗攥紧。
“宋家最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略作停顿,浑身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宋家最近谈的项目全搅黄,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明白!”
薛临松了口气,以为顾先生终于要对宋凝玥改观了。
可那些的言语,却像鱼刺卡喉,让他心生寒意,助人之心瞬间熄灭。
“这几天安排宋凝玥转院,她和清澜在同一医院,太近了,她永远不会安分。那女人总想对清澜不利。这次虽能够理解,可宋凝玥做得太过火,要回孩子就好,何必推搡呢?”
顾砚辞疲倦地揉着太阳穴,仍旧认为这次宋凝玥做错了。
数日后。
宋凝玥脸上的淤青渐渐淡去,心却彻底凉透。
除了一见悠悠能展颜一笑,其余时间,她总是默默望着窗外。
“转院手续已办好,司机随后就到。”
顾砚辞无声步入病房,随她的目光向外望去。
病房很高,窗外除了无边的蓝天,别无他物。
他不解她为何能如此专注,连续几个小时凝视而不腻。
“听见我说话了吗?”
说出的话石沉大海,顾砚辞脸色一沉。
他愤怒地与宋凝玥对视,却被她冷漠的目光刺痛,仿佛两人是从未交集的陌生人。
在那双深邃黯淡的眼眸中,找不到她的影子,也捕捉不到丝毫情绪波动,冷得让人战栗。
“嗯,我明白了。”
宋凝玥淡淡回应,语气平静得让人揪心。
联想之前她再次提出离婚,顾砚辞似乎有所察觉,冷笑一声。
“你这女人,真是个不安分,一辈子也学不会安分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