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都懒得演了,不带情绪的声音冷冰冰敲在时茴心上。
她无奈合上眼眸,湿漉漉的东西从眼角划过。
“陈决,你不是想娶我吗?我答应你,我跟你结婚。你先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陈决再次停下脚步,但不是因为时茴的话,而是他抵达了江寻房间门前。
“小茴,你误会了。那些话,是说给我妈听的。
“温女士从小跟江伯伯一起长大,事事都被江伯伯压一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江伯伯心爱的女儿娶走,可惜江伯伯只有江寻这么一个好大儿,那只好抢他看上的儿媳了。
“但我,才不是听她的话。我是爱你,才想要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开门声、反锁声交织在陈决的话中间。时茴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景物都在疯狂变换。
转眼她就被扔进了浴缸里面。
陈决拎起旁边淋浴头,蹲下来眼神无光地看着时茴,轻轻撩过她额发,凑到她耳边,“他碰了你哪里?我替你洗干净。”
时茴被他滚烫的气息刺痛,试图夺过淋浴头,“我可以自己来。”
陈决努努嘴,摇晃两下脑袋,“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茴自己来呢?”
他把时茴捞进怀里,忽然扯住她的头发,“还是说,你跟他在一起,每次都是你自己来?”
头皮传来发麻的疼痛感,时茴咬紧了牙,“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决松开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捋顺她头发,边说边抚摸,“我就说他不会追女生嘛……”
时茴刚刚从疼痛中恢复过来,下意识躲开他的手掌,却被他一下揽紧。
他揽着时茴,手绕到她背后开始试水温。
水声让时茴放松一些,而陈决的声音再次靠近她耳畔。
“你猜他为什么没有进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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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被陈决那一下打得晕厥过去。
那样的疼痛,不只是因为陈决的拳头。
那个瞬间,他几乎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就像几天前在车里试图跟时茴说出真相的时候一样。
他一边擦着脸上血迹,一边艰难爬起来,“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吗?”
恢复力气之后,他迅速扣好衣服,毫不迟疑来到他房间门前。
他伸手握住门把,一股没由来的力量抗拒他,而他咬着牙继续拧动门锁。
门被反锁了。
他一拳砸下去,却被什么东西弹开,跌坐在地上,直抵他心脏的疼痛瞬间将他攥紧。
他急忙掏出手机,信号满格的手机,却连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
他跑去客厅,尝试座机、手表、笔电,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甚至找出尘封多年的旧手机,换了几个充电器都无济于事。
哪怕他想要离开这幢房子,也会发现大门被莫名其妙封死。
江寻只能再次回到房间门前,强忍着疼痛,任凭力气被一次又一次接近那扇门耗空。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弹开,身边散落了一地棒球棍、铁棒、以及一切能用来开门的五金工具。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别说把门撞开,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
虚弱的手掌贴附着地面,尝试着朝门缝伸去一个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
“原来我对你所有的伤害,都没有办法偿还。
“对不起,小茴,是我醒悟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