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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看着就是鼻子一酸,难为薄菡还记得这个。只是自己收他这么一盒子珍珠算怎么回事呢,他是一定要和薄菡一刀两断的,自然不能再拿人家东西。
正在琢磨应该派谁把东西给薄菡退回去合适,就有北静王府的长府官王兴来登门拜望。
王兴最近来贾府的次数挺多,贾政都有些习惯了,恭敬迎进来寒暄了几句,果然听王兴道,“下官此来是想拜望一下贵府三公子,叨扰了老大人还请原谅则个。”
贾政便命小厮赶紧去叫贾环来见客人,不一时,贾环来了,进了厅中,一见是王兴,顿时一皱眉头,“王大人,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贾政对自家这个没规矩的儿子实在头疼,这礼数怎能差成这样!连忙喝到,“该死的奴才,这就是你见人时的样子?平日教你的那些礼节问候都忘到爪哇国去了不成!”
贾环无奈,只得作势拱手,“王大人,这个,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王兴连忙拦住,笑对贾政道,“三公子率性天真,举止自然,不拘小节,这点虚礼又何必认真,下官有幸在北静王府结识了贵府的三公子,一向觉得十分投缘,今日正好出来办事,想着近日三公子都没去过王府,下官数日未见他的尊面了,这便弯过来拜望一下,冒昧之处还请老大人海涵。”
贾政和贾环听得一齐瞪眼睛。
当爹的心道,“这位王大人当真喜好奇特,他虽是北静王府的家人,但出门在外那身份绝不低的,见了我们也是架子十足,怎么会瞧上环儿了,这数日未见还要专程登门拜望一下,可实在是奇了!”
当儿子的心道,“这王总管是吃错药了不成,他不是最近总看我不顺眼吗,我这都躲回自己家不去碍他们的眼了,他怎么还要自己跑上门来找不痛快啊,这话说得无比肉麻,亏他能说出口,薄菡身边天天带着这种人他也不难受。”
王兴看他二人表情怪异,自己也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两声,贾政总算回过神来,谦道,“王大人这可太高看犬子了,这般郑重岂不惯坏了他,那我就留环儿在这里,王大人有什么指教就尽管和他说,不必客气。”
王兴微笑道,“这可多谢老大人了。”
贾环待他父亲一出去就板起脸来,“王大人有什么指教啊?派人传个话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辛苦跑一趟,我可当不起。”
王兴知道自己上次得罪了人,这次就陪着小心道,“唉,贾三爷,你看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咱们在王府中不是一直交情不错吗,干嘛忽然生硬起来。”
贾环挑起一根眉毛,“你叫我什么?”
凑近了看看,“我说王总管,你今天是怎么了?这般不对劲。”
王兴苦笑,“以前是我失礼,贾三爷你大人大量别要和我多计较啊,我现在这是后悔不已了,所以专门来拜望一下,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就递给贾环一张礼单。
贾环疑惑接过,打开一看,礼物还挺丰厚,“这是干什么,怎么想起来给我送礼了?我上次得罪了王爷,你不是也看到了,我以后是不打算再去他跟前凑趣了的,你巴结我没用,赶紧把东西收回去吧。”
王兴劝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贾三爷你何必认真,况且王爷他那么看重你,上回那么大的事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吗,要我说,这小脾气闹几日就算了,僵持的时间长岂不伤了和气。”
贾环摇头,“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也和你解释不清,只是一句话,我以后肯定不去北静王府凑热闹的了,王总管你这东西送我就是打了水漂,你可想清楚了再送。”
王兴心知薄菡决不能就这么算了,因此他和贾三公子的关系一定要搞好,便道,“贾三爷这话说得可实在是太见外了,我知道前些时候我那言行有些欠考虑,定是惹你不高兴,我这些天一直牵挂着,这些就算是赔礼,不管你以后还去不去王府,我该赔的不是还是要赔的。这拿来的东西哪里有再带回去的道理,你要是不收可就是看我不起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贾环自然乐得笑纳王兴的东西,转念一想,又让人去自己房里把那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匣子拿来,递给王兴道,“麻烦王总管帮我把这个带给王爷。”
这东西是王兴帮薄菡准备的,自然知道是什么,不由一愣,“贾三爷这是何必,王爷给人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这不是驳他面子吗?”
贾环油盐不进,只是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放,“你愿带回去最好,兄弟我这里就谢过了。你若不愿带我明天也是要另派人送回去的,不过是再使唤人多跑一趟的事情。”
王兴无奈,只得收了,看来王爷这回有得气了,最近这些天自己这些王府下人的日子只怕难过,唉声叹气地捧着匣子告辞而去。
54、蔷薇硝和玫瑰露
54、蔷薇硝和玫瑰露
薄菡果然一见到被退回来的那匣子珍珠就发火了,挥手一把将它打翻在地,然后气愤愤地甩袖而去,可怜了王府的侍从,趴在地上桌脚椅后地捡了一晚上。
贾环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定要惹恼薄菡,那人绝对不似外表看着的那么谦和,可别一气之下又想出来些半路劫人之类的损招。
保险起见,贾环在家中假装摔了一跤,伤着了脚腕,走路一瘸一拐,这便不能出门了。
请来的太医将他那脚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怎奈贾环就是不停喊痛,太医没办法,就给他开了一副舒筋通络的外敷膏药,让他每天晚上烤热了贴贴,过些时日等脚不疼自然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