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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满心里想的都是薄菡,只要待在北静王府,就满脑子都是风月情事,那两句话应是自己以前在园子中闲逛着玩时,听那些学戏的丫头们练唱时听来的,觉得风流婉转,薄菡定然喜欢,就记在了心里,那天顺手就写出来了。
现在看看实在是脸红,如此风雅情趣的话和他贾环有什么干系,应该八竿子也打不着才是,使劲捏在手里低声道,“这不过是在家里听她们唱戏时无意间听来,那天随手写了练字的,哪能算什么证据!”
薄菡一把将他手中的纸拿回去,“轻点捏,我可还要留着呢,你说不算是证据,本王却以为这是大大的铁证。”
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贾环,“这你可就没话说了,要是还实在气不过,本王在这里再好生给你赔个不是,环儿小宝贝,你就别再闹了,我这些天啊,心里堵得要命,翻来覆去都是你还在和我怄气这件事,想着你可真够绝情的,说不理我就真不理我了,本王可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亏得发现了这张纸,不然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贾环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摸摸他的脸,他虽然在薄菡这里受过无数的委屈,可是却一点看不得薄菡也委屈,心想若是因为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就如此高兴,那我丢脸承认一下也没什么,“嗯,王爷天人之姿,自然是人人都仰慕眷恋的。”
薄菡讶笑,“你怎么忽然肉麻起来了?环儿宝贝,那你今晚别走了,陪陪我,”
顿一顿又道,“要不干脆派人回去说一声,在这里多住几日,我让他们收拾个院子出来,专门给你用,以后来也方便些。”
贾环摇头,“你别费这个劲儿了,我不能住这里的,以后也不会,待会就该回去了。”
薄菡脸上的笑意潮水般退去,“为什么?我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赔不是了,你还要犟着,难道也要本王去那黑牢里住一晚,你才能解气?”
贾环道,“都说我没生气了,不是为这个。”
“那你为什么?想怎么样说出来啊,本王答应你就是,总是这般让人猜哑谜,谁可受得了!”
贾环冲口而出,“我是不喜欢王爷身边的这些人,什么王妃侍妾,琪官玉官的,我只有你一人,你,你却有这么多个,我既只有你一个,那你也该只有我一人才是!否则你当我什么?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打骂一顿,关去那个黑牢里,就算现在答应不对我凶,那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还能让你签字画押,下回冲我厉害了,就去衙门里告你不成?”
薄菡张口结舌,“环儿……你疯了不成,竟,竟打着让我遣散妻妾的主意,那,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不要想了。”
贾环起身,低声道,“我自然知道,可你非得让我说出来,我,我并没有疯…只是…这下你可满意了?”
说完径直出门而去,一步步走得艰难,隐隐希望薄菡出声留自己一下,他都这般表露情意了,就算不能答应,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可惜身后始终没有声音,一颗心使劲地往下沉,走到书房门口一咬牙,拉开门快步冲了出去。
64、祸事了
64、祸事了
竟然忘了准备答应要给皇上的东西,这可得是多大一个罪过啊,欺君?
贾环从北静王府出来后就由着性子,在外面游荡了一个晚上,天亮才回家去,家里人因他现在身上有了官职,天天要出门去点卯办差,所以对他进出管得很松,不再似以前那般盯着,这一晚没回,除了自己屋里的几个小丫头急了急,旁人竟是一个不知。
正好贾环也没那个心情去编借口解释,回到自己屋中草草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晕头涨脑的在床上坐了半天,暗骂自己果然没出息,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的,不过就是和薄菡说开挑明了而已,何至于就像天塌下来一样了,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想到日子还要照过,忽然跳了起来,今晚上可要带着谢礼进宫去见郢德皇帝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呀!
大呼小叫地唤绢儿赶紧进来帮他梳洗更衣,火烧屁股地收拾好了就往宫中赶,总算没有又晚了,他到西苑暖阁的时候,据说皇上还在和几个大臣议事,过会儿才能过来。
贾环舒口气,站在外面,垂手候着,又发起愁来,这谢礼可怎么办呢,要是直接告诉陛下,这两天事多,把给他准备礼物的事情给忘记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命人将自己拖出去板子啊?这可有些可怕。
或者干脆故弄玄虚一下,就说自己已经精心准备了个东西,因为时间不够,这还没做好,下次就能带来了。这么说应该能过得了关的,不过回去后就要大伤脑筋了,上哪儿去找一个需要准备好几天的稀罕物给他呢?
过不一会儿,郢德就来了,贾环进去施礼,郢德倒没有追问他给准备的礼物,貌似有什么心思,一直对着贾环皱眉不语。
贾环抬眼四处看看,见刘轩正忙忙碌碌地指挥着几个宫女太监布置案几,一道道地上菜摆晚膳,就没话找话,“皇上这是准备用饭了?”
郢德嗯了一声,“环儿陪朕一起吃。”
忽然问道,“环儿上次在朕这里喝的那葡萄酒觉得可还好?”
贾环想想,“挺不错的,就是后劲太大,我上次喝了没几杯就不知怎么的睡过去了,”
不好意思,“可实在是大大的不成体统,幸亏皇上您大度,没和我计较。”
郢德一笑,“你喝了酒便只是乖乖地睡了一觉,又没有乱闹,朕和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吩咐刘轩,“将上次那酒再去取一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