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显得冷淡,全然是无用功。
“我早该想明白的。”
她似哭似笑道。
他对她的好来得莫名其妙,成亲没几天就给她一箱金银,还为她在程夫人面前说话。
听说了徐府的命案后,特意向她打探那个“意外去世的女先生”
的种种来历。不,哪里是他听说,分明是他发觉后就派人去江夏打听了。
她言语中偶尔露了和年龄对不上的破绽,他亦是充耳未闻,并不询问。
寻常人成亲第一夜的圆房,想必他是骤然见到一个原该死去多年的人又出现在面前,心下惊疑。
她别开脸不想去看他。卫歧的大手却包上她的两只手,她斥道:“放开我!”
卫歧不放,嘉卉怎么也挣脱不开,恨恨道:“你要作甚?”
“你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卫歧语带恳求。
嘉卉飞快冷笑一t声:“不必了,我没心思听。说起来,是我欺骗你在先,你无需向我解释什么。你原该娶一个重臣千金,却被我一个见不到光的罪人之后骗成了夫妻!是我该向你磕头认罪,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把我交给官府。”
她挣脱开卫歧的束缚,起身想要走出去。嘉卉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心里一团气驱使着她,不想再和卫歧待在一处。
“你没有骗我什么,一切都是我的不对。但我不是如你说的那样,想看你笑话才没有挑明——你听我说。”
卫歧拉住她的手臂,仍是半蹲在床榻前。他提高了一点音量,在阒静的深夜中如平地惊雷。
嘉卉慢慢回过身来,她觉得自己虽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然而卫歧的视线灼热,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让她的气势一下子弱了。
“你说吧。”
她生硬道。
卫歧顿时笑了,亲了亲她的手指,唤了一声“好嘉卉”
。
嘉卉抽回自己的手,狠狠瞪他一眼。
“我那时不知你为何会成了徐家的人,”
卫歧解释道,“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可当夜你又太害怕。而后,我就想着,也许有一日,你也会想起我来,会被我打动,心甘情愿地告诉我其中的缘故。”
“可我却日夜担忧,怕你哪天会认出我了,我就没命了。”
她轻声说,苦笑一声。
卫歧错愕地看着她。
他语调难得带了点怒意:“你就是这般想我?你觉得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就会去揭发你?周嘉卉,那我第一天就知道了!我从没想过那么做!”
嘉卉觉得自己一点点沉下去,直至冰凉的湖水中,又有一双手将她托举起来,回到人间。
“不是你有什么不好,是我太害怕了”
“只有我知晓。”
卫歧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