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爱,很有趣,很多面,看似在伪装,但伪装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自由。”
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由地释放并且享受自己的每一种状态。大多数人像魔方,被纠正,被规训,被调教得每面都是齐整统一的颜色。而陈飘飘的魔方,是乱的。
她的表面有各种颜色,纷杂错乱,并且,她并不打算调整。
“这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第二点,”
陶浸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在喜欢我,接近我的时候,用论坛Id在个人主页悄悄了一条状态。”
“好想睡她。”
这一句是气声,沉没在深夜的汪洋中,被鲸鱼一摆尾,浪涌进来。
“我喜欢,我喜欢的人,对我有渴望。”
陶浸抿住嘴角,坦荡清白的双眸里有细微的火星子,像被燃烧的秸秆,飘出灰烬般坠落的欲望。
陈飘飘的心底呻吟一声,被无形的手掏了一把。
“笃笃笃”
地跳起来。
所有人眼中的月下之花,坐在地毯上,跟她赤诚地谈欲望。
光是这个场景,足够令人晕头转向。
“所以……”
陈飘飘哑着嗓子,以眼神包裹她。
“其实,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小马说的那么差,除了有一点以自我为中心,但那时我觉得,不是不可磨合的问题,尤其是我当时第一次谈恋爱,非常希望能有好结果。”
陶浸抬手,胳膊搁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抚摸枕头上的纹路:“让我觉得应该停止这段感情的原因,是我现,她没有真正地喜欢我。”
陶浸的脖子泛红,声音轻得像一片月亮,月亮在心头反复游走,诱导人吐露真正的心声。
“她对我的温柔有兴趣,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
她喜欢陶浸漂亮,喜欢陶浸受人欢迎,喜欢陶浸条件优越,喜欢陶浸对她好。
她能享受作为承受方的愉悦,但当陶浸勾住她手的时候,她很勉强。
在亲密关系中,实在太容易察觉到,对方究竟有没有由衷地欣赏自己身体和灵魂中不着片缕的部分。
“她也不太尊重,我同样作为女性的欲望。”
她没有那么积极,没有那么渴望,在抚摸陶浸时,不喜欢她呻吟出声,还会在应付完后,没什么情感波动地去洗手。
她似乎在爱一个女孩子光鲜亮丽的皮囊,却没有真正意义上接纳一个女孩子脆弱和依附的时刻。
她更没有仔细地看过陶浸的身体,甚至在陶浸无奈自我纾解的时候,她转过来说还没好吗?我想睡觉。
当时她的眼神里的容忍明明白白地告诉陶浸,她认为的被人追逐和瞩目的天山之雪,不应该有隐秘的念想。
那一刻,陶浸从沉溺中醒来,第二天冷静地说:“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