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上午10点,今天周日,他猜测戚容去了公司加班,于是给联系了无数次的秘书处打去了电话。
可得到的却是戚容没有去上班的消息。
挂了电话,魏弋终于在这时觉察出一点异样。
在原地站了几秒,他再次给戚家打去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秦叔。
“少爷在今早离开了,他没有向我交代去处,只不过有一句话要我转达……”
温和的苍老嗓音顿了顿,似是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少爷留给您的最后一个谜底是找到他,这是最后一次,他给您离开的机会。”
“因为他无法释怀您的不告而别,这是他最后的报复。”
魏弋站在阳光明媚的客厅,却连呼吸都凝滞了,好半天他才后知后觉的垂下了握着手机的手。
秦叔的声音还在继续,可他却听不见了。
戚容……离开了?
戚容离开后,戚氏集团依旧正常运转,只是代理董事长换了个人,变成了戚家的正统少爷戚越。
交接手续和工作事宜都是暗中进行的,并没有惊动公司高层,机票是戚容亲自订的,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程,也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在他走前的两天,和戚越见了一面。
薛济等在外面,他并不清楚两人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只是透过戚越离开时大步流星地姿态推测,大概又是不欢而散。
两人的矛盾由来已久,这在公司并不是个秘密。
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真正知情,所有的针锋相对不过是产生于得不到的矛盾中,最终演变为了吸引注意的把戏。
薛济见到过几次,阳光灿烂的少爷从自己兄长的办公室出来,脸上挂着的强颜欢笑在门闭合的那一瞬消失殆尽。
戚容的心很宽,装得下所有他不在意的诸事,他的心也同样很窄,容不下被裹挟在世俗枷锁中的隐晦爱意。
爱上那样的人很轻易,可要得到他,却很难很难。
薛济并未得以见证自己的老板获得幸福,老板便走了。
或许他已经厌倦了这样尔虞我诈无休无止的战争,单纯地想要去走一走,看看世界吹吹风,活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也或许他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静地过完一生。
薛济想,自己或许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有人大概会执着地寻找。
在失去戚容的全部消息后,魏弋的状态便一直处于浑噩与清醒的边界,他将自己关在戚容的那栋别墅里,一关就是几天。
他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把自己封在那个还留有戚容气味的世界里反复回忆。
他强迫在最后一晚两人说话的每句话,看过的每一道风景,试图理解戚容突然抽身离开的举动,可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