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说:“我不需要信仰。”
始祖的眼神瞬间变得狐疑起来,转而是变得有些危险,它跟随希,是为了向旧柱神复仇,但希的势力却怎么看也无法胜过审判所,而希本人在这个时候却选择不吸收任何信仰,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是在自寻死路。如果希选择了半途而废,那么它该怎么向柱神复仇?
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它的兄弟姐妹、它的族群,就在嘶吼着陷入癫狂,只为了亲手杀死柱神,饱饮的鲜血。
它被希从自己的领域里带出来封印,现在还无法再扩张领域,始祖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眼中的平静也慢慢被与生俱来的愤懑所淹没,这就是污染物的本质,焦躁、愤怒、诡异,因遭到厄运而蜕变,于是本身便是极度扭曲的存在,在多数情况来说,与其说它们有理智,不如说它们只是一些可以思考的怪物。
如果是面对圣者,那么对方做什么始祖都不会有意见,但是希……
希缓缓放下手中的笔,说:“那不是我的教会,我创建它,也不是为了信仰。”
“只是如果这么做,他一定会夸奖我的。”
希似乎并不是在对始终说话,眼神略微放空了些。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人,所以唇边的笑意变得更加温和,带着真实感的温和。但下一秒,这笑容便被始祖所打破:
“如果你不是为了杀死柱神而行动。”
巨鹿出低沉的声音:“那么你就是在自寻死路。”
“你并不是这种蠢货,你和柱神之间,注定只能存活一个。”
漆黑的巨鹿在房间内行走,巨角上挂着成串的头颅:“所以,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希双手交叠,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始祖:“看来,你也并不是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大脑。”
巨鹿凝视着面前的人,片刻后,希低着头写下最后几句话,眼神温柔地拿起那封书信,仿佛是看着写给爱人的情书。他将自己前些天遇见舒莫时所生的事都写了下来,并将它仔细地收好。接着,希站起身,他戴着银色手套的手抬起,暴君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男人轻轻敲了一下地面,一扇嵌金的大门就在他的面前升起,其中散出温暖的光芒,似乎通向另外一个世界。
希走入其中,始祖被留在外面,踌躇了一瞬后才走了进去,它知道自己无论进不进去,希都可以轻易捏死它,所以也就无所谓之后要去哪里了。
但在走入大门,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望着着充满光明,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太阳的世界,始祖先是一震,然后眼中便涌出难以形容的震撼。
在那轮太阳旁,是嵌在他的身边,正在散着光芒和热度的月亮和群星,但无论是银月还是群星,在那轮太阳旁都只是对方的陪衬,始祖的眼中是难以言喻的惊恐,它望着身旁的一切,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这里……是你的神域?!”
“你还没有成为柱神,为什么会拥有神域?”
更何况,这个神域还显得如此完整、如此稳定,始祖有种世界观都被完全颠覆的错觉,就算日柱一注定是未来的新生,但在没有获得神源的情况下,希也不可能成为柱神。
“谁说一定要成为柱神,才能拥有神域的。”
希站在它的面前,轻声说道:“成为柱神是结果,并不是起因。”
“这。”
听见希的话,始祖的脑中骤然出现一个念头,那个念头让它一瞬间感到了惊悚。但那个想法却如此清晰,希就站在它的面前,这一刻,始祖踌躇了一瞬后,便主动选择跪在了他的面前表示服从,它不需要再有任何质疑了,柱神到现在都不知道,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
在太阳之下的神殿中,一轮小型的曜日漂浮在空中,在高台上放置着两个王座,希坐在稍大一些的王座上,另外一个稍小一些的王座就在他的右手边,仿佛坐在那里的人应该比希稍矮一些,除此之外,这里别无他物。
始祖知道,在目睹了这一切后,它除了服从对方,便只能就此湮灭,但此时此刻的始祖却毫无反抗的意思,因为……可以让它向柱神复仇的人,就在它的面前。
“你对我有用。”
希说:“所以我允许你追随我。”
“但你必须得表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