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卖白粉虽然利润大,但是风险也大,还不如像从前那样走私点商品,自己又能赚钱又能满足人民群众市场的商品需要。再不济,他名下还有许多娱乐产业,并不一定要跟着陆枭干这个,要不是他老爹整天在他耳边唠唠叨叨陆家的那小子有多能干能耐多大,他才懒得理。要说他比陆枭差,谢九安绝对不承认。
“为了赚钱难道杀人放火都干么,何况,其实你们比杀人放火更加十恶不赦。海洛因这种东西,一沾上,倾家荡产不说,多人因为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克的海洛因,让你们赚几百块钱,可是却可以摧毁一个家庭。这种钱,难道也赚得心安理得么?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今天是我,明天还有别人,你们卖一天,总是会有警察跟你们斗一天。”
纪泽正气凛然地说道。
谢九安难得见纪泽如此严肃正色的摸样,又被短短几句话戳中了理亏之处,说不上是被他教训地狗血淋头,却也是难得在他从事黑道生涯中感到窘迫了下,这个原本安安静静的小警察,没想到倒是牙尖嘴利的。
“啪啪啪”
陆枭表情闲闲地拍了三下手掌,轻轻笑出了声,好像颇是赞同这番话,“说的很好,阿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白粉能够卖得出去?难道是我们强迫那些吸毒的人去买么?难道我们曾经做过宣传让那些没有吸毒的人走上这条路么?”
顿了顿,陆枭自己笃定地说道,“都没有。这是市场经济的定律,有需要就有市场。有人需要面粉做面包,同样就有人需要白粉吸毒,只是卖白粉比卖面粉来钱来得快。”
“你——你强词夺理!”
纪泽怒道,犯下滔天大罪也是事实,却没想到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罪恶,反而还振振有词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别人身上。
陆枭当真是无耻到极点。昍音购买见他一副盛怒的摸样,陆枭叹了叹气摇摇头,“阿泽,你怎么总是拧不过弯来呢?这个世界,没有黑哪来的白,没有白又怎么会有黑?并且,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是黑白分明的么?你们警察里也有违法犯忌的人,你也不能否认你在陆氏呆了三年,没见过好人。古人有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就比如你这样的人,眼里揉不下一颗沙子,其实做什么都不适合。别说真的混黑道,你看,你就是当警察也是落在我们手里。其实,昨晚的那个引爆器的确是假的,但是,就算我告诉你是假的你也不会信,因为你所谓的善良不忍,只会影响你的抉择与判断,就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
陆枭一番犀利的话,让一旁的谢九安不住地连连点头,这世界,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么。
“我只求问心无愧。”
纪泽毫不动容地说道。
“罢了罢了,你这家伙,从小接受的所谓正义正经的教育,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拧不过来的。”
陆枭微笑着看着某人一脸坚定的摸样说道。
“不过,亲爱的纪泽警官,我昨晚就没明白一件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真正的交易地点的呢?”
陆枭忽然一把举起谢九安的左手,惹得后者连连怒道,“我靠,陆鸟,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抓老子的手干嘛。”
陆枭却丝毫没有动摇,举着谢九安的手说道,“我猜,聪明的卧底先生,你是不是把窃听的元件安装在了这只电子手表里?”
谢九安这才恍然大悟。
想到自己确实是利用自己送给谢九安的生日礼物来窃听他们的谈话,纪泽略带尴尬地瞧了眼谢九安。
“如果不是遇上我,你的确是很聪明,知道我这边不好下手,于是就来个曲线救国,但是,我确实是有意地让你得到的是错误得信息……”
陆枭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已经知道我是卧底了,我当然不能相信你所透露出来的交易仓库,也许抓不到你陆枭,并且凭你陆枭的为人,估计还要让那些警察损兵折将才是。”
纪泽坦然地道,“是你那天身上回来时带的味道,还有,我在窃听九爷时听到的奇怪的咚咚声。后来,去车库里看到车胎上残留的泥土痕迹——所有的连起来,应该是在清凉山的雪峰寺。咚咚声是晨钟暮鼓时候的鼓声,你们那天看仓库的时间刚好是傍晚时分,身上的味道混合了你的烟味,所以我当时虽然是觉得很熟悉,但并没有一下子想起来。”
陆枭面带笑意地凝望着嘴唇翕动的这个人,赞道,“是我疏忽了。”
而后又“哦”
地一声,陆枭颇是好奇地说道,“不知道,在阿泽你的眼里,我是怎样的为人?难道印象真的就差到如此地步了。”
“陈实还尸骨未寒呢。”
纪泽怒到极致,却更加淡然道。
陆枭似有深意地点点头,“倘若——”
说了两个字,陆枭却不知为何并不想接着谈论这个话题,“你以为我有的选择,我父亲当时已经对陈实有所怀疑,又命令我尽快查清楚这件事情。既然如此,我只能一推三做五,保你跟陈实,我当然选择你。阿泽,况且,这本来就是对你的一个警告——你又以为,我现在把你关在这里,是打算囚禁你?”
想到自己的确是一番好心好意,而放在心头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却是一脸丝毫不领情的摸样,陆枭说到后来也有几分恼怒。
纪泽则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眼见两人又是剑拔弩张的摸样,谢九安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阿泽,那啥,虽然我们是十恶不赦,不过现在你被黑道追杀,我跟陆鸟被白道追查,大家都不容易哈,一条船上的,好了,陆鸟,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出去吧,阿泽,好好休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