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川的眼睛慢慢染上了猩红。
喻枞吹干头发哼着小曲出来,手刚搭上宋十川的肩膀,就被他重重扑倒在地,撕碎了衣服毫不怜惜地贯穿。
………
“啊!”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喻枞只是不小心坐到了椅子,就疼得脸色扭曲。
隔壁桌的oga同事捂着嘴笑了起来,悄悄指了指他脖子上的吻痕:“你丈夫对你可真是……小枞,这几个月我就没见你脖子上干净过呢。”
“是……是吗……”
喻枞被调侃了几个月,脸皮还是没长厚,依然会尴尬得脸红。
不过调侃归调侃,oga同事还是低声提醒道:“你最近请假太多了,组长真的对你很不满意,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啊?”
“当然想啊,”
喻枞想想那七千万是怎么刚一到手就送给别人的,再想想自己不断下降的存款数,羡慕地感叹,“还是有钱好,有钱真好啊。”
昨天虽然没上课,但他在路上偶遇了沈澜老师,老师看起来还是那么高贵完美,听说他卖了房子用七千万给宋十川治疗,便告诉了他很多治疗后恢复期护理病人的事,更着重强调了那比起治疗期也不遑多让的费用。
看见喻枞手足无措的样子,沈澜又道:“你当时要是肯听我的,让我帮你炒作,你的画早就卖上几十万了,又怎么还会缺钱?”
“我不能利用老师,不过……”
喻枞坚守底线,但也愿意为钱让步,他露出一个青涩的讨好的笑容,给一向呵护他的老师灌迷魂汤,“老师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出别的主意的,对吧?”
沈澜深深地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自从知道喻枞和宋十川是真的在一起,沈澜便开始远离他,可尽管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致,只要看一看喻枞的眼睛,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靠近。
那双眼睛太干净了,但又不是空无一物的白,而是如他的画作一样,充满了沈澜求而不得的赤忱灵动。
他无法看着这样一个人,这个本该坐在洁净无尘的画室里创造艺术品的人,被金钱困扰在庸庸碌碌的世俗中。
“交给我吧。”
沈澜再次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傲慢,心甘情愿为他铺路,哪怕他的路永远只和另一个人携手,哪怕他不会为自己而回头。
你怀孕了
“你这几个月进步很大,把那幅日出玫瑰的画给我,等你现在的这幅月出玫瑰画完,可以把它们当成一个系列拿出去,价值会更大。”
沈澜仔细地分析着,他虽然是醉心艺术的高岭之花,但出身决定了他对这一套商业运作的东西也能信手拈来。
沈澜还建议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之前的几幅画都可以加上新作,凑成系列主题,打造成你的个人标志,那样也会有利于作品升值。”
喻枞认真听着,把沈澜的建议都记下来,打算回去试试。不过绘画到底还是要靠灵感赏饭吃,能不能如愿画出满意的新作品,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星期后,喻枞完成了他月出玫瑰,兴高采烈地把画作交到老师手里,向来热爱绘画的老师却看都没看一眼,紧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
“老师?”
喻枞疑惑地检查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妥,顺手捧起桌上的咖啡,刚要喝一口,被沈澜的手按下了。
沈澜转头对侍应生道:“麻烦给他上杯热牛奶,谢谢。”
说完,他继续握着喻枞冰凉的手,表情很不好看:“你最近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越来越累,嘴唇那么白,今天衣服也没穿够,你自己都没注意一下吗?”
“啊……阿嚏!”
喻枞确实没注意,他连忙捂着嘴转过身去,怕飞沫沾染到沈澜,“老师对不起,我太开心了,想赶紧让您看到我的新画,出门没看天气。”
他说完,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当然,也是因为我马上又可以赚到钱啦!”
喻枞的开心是发自肺腑的,沈澜却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堵在胸口的小石头好像会吃他的肉一样,咬得他生疼。
沈澜不甘心地想,你自己没注意,宋十川也没注意吗?也对,他刚打了个那么漂亮的翻身仗,现在应该正得意吧。
今早一起床,沈澜就听说了宋氏集团发生的惊天大变故,那种震撼一直到现在还让他脊背发寒,原来喻枞喜欢的是那么隐忍那么可怕的一个人,亏他还以为宋十川真的傻了,怕他们过得落魄,自以为是地凑上去出谋划策……
其实人家根本不需要吧。
什么保护,什么铺路,宋十川完全掌握宋氏集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他在身边为喻枞保驾护航,自己提供的区区人脉和几十万售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简直输得彻底。
“你不用这样,”
沈澜紧抿着嘴唇,很用力地挤出这句话,“我之前不知道你们其实有那么多隐情,既然他现在……你把我上星期说的话都忘掉好了。”
“啊?”
喻枞听得一头雾水,沈澜却已经不想多说:“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你们已经度过难关,你就把画画的事先放放,多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吧。”
侍应生端着热牛奶上来,沈澜感觉自己现在难堪得要命,一句话都不想解释,只要求喻枞把牛奶喝完,然后自己回车上去给他拿外套。
喻枞两眼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把他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没想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恰是因为他的心神被沈澜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占据了,他才没能及时发现身后近在咫尺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