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是最不喜府内婢女因为这些事情争吵,又道两人正事做的也无甚可取之处。索性两个便都不再重用了。
“此番你接替的便是书库里杏云的活计。”
青棠道:“便要记得,不可重蹈覆辙。”
叶采苓点头。
夏夜有流萤。
谢泓赶文书到很晚,此刻松松地披一件月白衫子,执灯缓步行出。
叶采苓在阁外守他,亦在托腮读书。
见谢泓出来,温声道:“公子,婢子已将阁外洒扫完毕,明日还需得什么文书,便和我说。”
谢泓沉吟片刻,点了几本水文书籍。
叶采苓一一应下,又复述一遍,却是极利落,没有疏漏。
谢泓望着她月下纤瘦身影,心里一动,缓了声音道:“你当值不过月余,却是已经比先前当值之人做得好上许多。”
叶采苓摇摇头:“左不过份内之事,公子过奖。”
谢泓眸光一闪,忽地想起一事。
便转身回去拿了一张单子,轻轻交予叶采苓手上。
“这几本典籍,我见你爱读,前些日子却让府上采买的时候多采买了几本。”
“得空的时候,去总管事那里领便可。”
她低头见其中有几本,连摹本都难以寻得。便知大公子此番偏爱。
听漪小筑水色怡人,夏日芙蕖之香浮于楼阁之间。
小筑内坐着几个文士,正在商议着什么。
有婢女自水榭外过来,轻手轻脚地打开香炉的铜盖,更换沉水香。
“宣岑。”
有人正色道:“回京真的须得提上日程,此番塞北又传消息,枢兰人已将边塞三城攻下,镇国将军已经引咎离职,京中又将大变。”
谢泓着一身青袍,闻言抬手又斟了茶。
他道:“我知迟早要返京。且近日边疆大旱,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江游此刻正在翻着一本书,此刻眸光一闪,道:“既是大旱,钦天司有无提出异常天象?”
“钦天司前些日子刚报,言道岁星昼现。”
谢泓道:“我记得大周某一年有过记载,道某地暴雨。雨后,太白昼现,星宿失辉。当时圣上尚小,我亦未入得朝堂,却是不记得如何写得了。”
他抬手招人进来。
江游抬头,却见到一个纤瘦婢女,挽一个简单的青螺发髻,却不掩容貌清丽姝婉。
江游摇头笑道:“此时茶水尚温,怎的宣岑就遣人添茶了。”
江游讲话含蓄,另一个文士则点的明了些:“不过红袖添香,也是雅士之事。既有美貌婢女,自然须得展示。”
谢泓只摇摇头,温声对她道:“染墨,你且去外间寻天象相关的典籍与府志,岁星、太白、辰星,不拘着种类,都可。”
叶采苓轻声应道:“婢子知晓。”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是端上了托盘,相关的典籍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