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顿打挨得格外冤,除了因为是被面条他们打了,也还因为这事跟女人有关系——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大部分挨打都跟女人有关系,从科学上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人类还是牲口的时候不就是为了抢夺雌性你争我夺把命都搭进去了,更正常,但是从感情上我就理解不了——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么,有必要搞到大家兵戎相见吗?你让姑娘选不就完了,这又不是动物世界,这是人类社会啊,怎么还动不动就返祖了呢?你打我一顿姑娘就能喜欢上你?我看不见得。。。
何况我这顿打挨的都不是为了庄倾城或者谢菲这类女人,起码那还是我爱上或者爱上我了的,挨顿打也值当,我这顿打根本就是为了一个叫小凤的姑娘挨的,她我还看不上,而且,她是眼镜的女朋友。
我不得不说,我那些男性朋友们长得那真是一个比一个丑,除了发小还算比较帅气以外(七分左右的样子)其他的都不太行,胖子毁在一下巴颏痘痘上,这家伙心事重心理扭曲,我现在经常有什么场面应酬都带着他,就是想让他多跟人来往少天天在家憋坏心眼,不然哪天他一定要开个车踩死油门去冲人行横道——因为他的心事重,所以就常年内分泌失调,不是下巴就是脖子,不是腋下就是背上,老是长奇奇怪怪的疙瘩,每年去医院割这些比玩意都要七八趟——查理哥倒是从来不长疙瘩,也不对,有一年我欠了债被叔叔追,心情特别郁闷,然后连着喝了一个月烧酒每天都要喝一斤,结果屁股上起了个火疖子,疼得我要命,本来准备去医院的,想起胖子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就叫他过来看看——胖子叼着烟过来掰开我屁股缝看了一眼,二话没说出去买了一些药水和大小创可贴,回来以后让我去浴室地上铺了点毛巾和卫生纸,一剪子下去就给我把火疖子挑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流了一地,然后胖子得意洋洋告诉我这类毒瘤他特别熟,专门擅长剪除各种社会毒瘤,等他哪天活腻味了非。。。我赶紧说你快别说了,过来给我消毒包屁股跟我出去喝酒吧。。。现在他这种人很多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什么都吃过见过所以什么都想得开,有很多人其实是辛辛苦苦一辈子回头一看什么都没落手里,车没车房没房老婆都娶不到,他心里难免憋着恨的。。。但是没办法,这不是我能帮忙的,我自顾无暇,只能多带他喝点酒了。。。
至于眼镜,我总觉得他才应该是老长毒瘤而且什么都没有那个人,因为这家伙心机很深非常有城府,搁过去他就是妥妥的狗头军师,太阳穴贴个膏药戴一副指甲盖那么大的墨镜,绝了!而且他也真就那么丑,丑的程度和《敌后武工队》里贾队长不相上下,唯一差别可能就是他年轻一点,脸上稍微展脱一点。他这个人很奇怪的,说他不讲义气吧他从来没坑过我,说他有义气吧他坑过建国和发小,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我这人受了他的骗很可能会跟他拼命,而建国发小上当的时候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所以不至于?论打他不是我的个儿,论心狠手辣我确实不如他,但是他习惯把别人当枪使,比如我挨的这顿揍,其实就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又是一个周末下午,我和建国在他家研究《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过去98年世界杯的时候瑞奇马丁唱的那个法文主题曲我们是用中文注音然后我学会的,比如‘呀哈马里马拉马奇哟’这样——建国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纯粹不搞音乐,不听也不唱,那时候很多磁带都是建华买的,他哥比他多一点浪漫情调,但是他喜欢和我一起搞这些,帮我快进快退纠正发音等等,我们俩经常钻一起研究这类东西——音乐,象棋,建华买来用来赌博坑人的‘点穴’扑克(记住这个考点,后面要考)——所谓点穴扑克,就是出厂的时候就在扑克背面做了暗号,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懂规律的人通过背面的记号就知道牌面是什么——我和建国一起去看建华扎金花,不看牌跟了七八圈翻过来是一个顺子,这样的情况好几次,就总觉得有鬼——但是我没耐性,研究了半天就跑出去玩了,建国硬生生把规律研究出来,然后告诉我那些不同的扑克都是怎么做记号的——单论智慧的话,建国肯定不比我差,而且他善于钻研又会投机,因此他后面混得很好。
总之,我俩在建国那里研究《myheartwillgoon》,那时候咱高低也是个高中生了,这首歌里大部分单词还是认识的,不再需要‘安伟乃特因买缀母’了,但是发音还可以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然后眼镜就带着一帮人跑进建国家,四五个男的俩个姑娘,拎着一堆吃吃喝喝跑来让我开灶做饭——这男男女女就有面条和小凤——这种场合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我家向来冷清,所以特别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大人不在,我就是大师傅,指挥姑娘们洗菜切菜,然后摆开架势一顿猛炒,弄了一桌子菜,虽然说不上什么美味,但绝不难吃,因为大多数都吃光了。起先他们只搬了一箱啤酒,这么多人这点酒根本不够喝的,村里这帮人眼镜就算有钱的,他掏了十块打发了一个人下去小红家小卖部又买了俩瓶河套大曲,结果一帮人喝酒的都喝多了——我那时候虽然不喝酒,但是属于那种人来疯,别人但凡跟我比划我都要一口喝掉,所以我也喝了很多,最后这帮小年轻就挤在一盘炕上睡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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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场面以前也经常有,我们带着姑娘来村里玩,经常太晚了就不回家一堆人挤在一起睡觉,很正常。我不知道别人,反正这种情况我睡觉一般都是只脱上衣穿个裤子然后盖上被子睡就完了,一觉就能干到天亮——跟我一起玩的姑娘太多了,我不可能每个都喜欢每个都对她们有意思,而且我是直肠子,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弄自己就先睡了——而且我的经历和性格不允许我搞那种偷鸡摸狗趁大半夜熄了灯对别人动手动脚的龌龊事,如果我喜欢谁,大白天直接就上手了还需要等晚上睡觉吗?简直可笑!但是我那时候很容易忘掉的一个点就是,我是这样的人,但别人不是。
因为我那天喝多了,半夜被眼镜弄醒非常不高兴,当场就骂了起来——
"谁!想死了是不是?"
这里需要补充一下,因为眼镜很丑,所以他追小凤追了已经俩年,现在的情况据说是口头上已经答应了,但是身体上还没实施——别人有这类困扰经常跑来问我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既不是乐嘉也不是涂磊,你们有这种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很讨厌别人问我这类问题,大哥们,我自己的事都捋不清楚怎么可能指点别人呢?我就只好打哈哈,告诉他你直接上就完了不要犹豫,犹豫就会败北,反正就是胡扯一顿。
那天晚上上炕睡的时候俩个女生是在把边位置的,另外一个叫素素的在最边上,挨着的是小凤,然后是眼镜挨着小凤,然后是我——所以我被人推醒很不高兴,骂骂咧咧了一句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然后就听到一种。。。这怎么写呢?这个声音我很熟,大概就是姑娘们咬着牙忍着的鼻息声,隔一阵她们会张大嘴巴喘口气的那种哈气声,然后有一些类似你拿手挤肉丸子的那个库次声——
嗯?怎么回事?我心想,我去。。。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些穷地方的人,他们可真够开放的,给我,在这种地方跟这么多人一起睡,我就办不来——佩服!我一向觉得自己胆子特别大,但是这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真的是太小看眼镜了,就这个心理素质,我的妈,将来不得了!
我当然就会以为是眼镜,这里面别人都没有跟姑娘发生关系的充分条件,素素是个单身狗,她完全就是跟着小凤跑来玩的——
但是他们爱库次爱bia叽那都不关我的事,甚至让我有点恶心,因为这种事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搞嘛,何必呢非得在我旁边搞,高低有点不把我当人看了。。。我喊了一声的时候他们停了一会儿,我翻身刚准备继续睡他们就又开始了,简直可以说是争分夺秒——这个感觉我是可以共情的,我经常这样,所以我觉得又恶心又好笑,翻过来背朝着他们准备继续睡觉——
"管一管!"这时眼镜用极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这倒奇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管一管?而且,如果不是眼镜在库次,那是谁在库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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