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顾客到底也是北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是文化馆馆长,另一个是知名中法合资企业的cfo,酒醒后虽知道自己办了错事,却拉不下脸来道歉,他们出了一笔钱要季望舟来解决这事。
他头疼了好几天,终等到一个机遇,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卖自己的“色相”
。
最后是方雯劝服了他的馆长父亲,但是,女茶艺师接受道歉后还提出一个要求。
季望舟原本以为是索要赔偿。
没想到她十分光风霁月,“钱,我不要,但你的茶室我不会待下去了,并且,我要求你停业一月。”
不是难事,曹文路的茶室他早想重新翻修了,于是痛快答应。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场暴风雨实在是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商人是该有商人的秉性,可光逐利不是行商的长久之道,他得守诺。
他重拨电话,“曹文路的茶室不行,我另找地方,明天发你位置。”
出去时,明竹正靠着大门口边上的墙抽烟,双脚依旧光着,右脚脚尖点在左脚脚背上,看见他之后自白雾中露出精巧的脸。
那抹红唇还是那么刺眼。
她看着毫无艺术家的气质,不够清冷,整个人显得实在太过浓艳,烟瘾还大得过分。
虽然如此,他还是觉出了一丝韧劲,不愿意向人低头的韧劲,她始终用她的下巴对着他,尽管她比他矮了一个头。
季望舟忽视她,径直走去吧台翻找东西。
“诶。”
他不想搭理,但自有人不放过他。
“你说。”
他并不抬头。
明竹只能看见他露出的一点侧脸,颌骨流畅,让她心中某块地方蠢蠢欲动。
她呼出烟,“你有女人么?”
季望舟触到了木匣的边,滞了一下。
她又说话:“或者女朋友……嗯……还是说你已经结婚了?”
他拿出木盒,隔着方柜与她对视,“和你有关?”
说实在的,他很少这样语气发冲地说话,但面对这个女人时又不自觉这样做了。
明竹笑着,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将烟换了一只手夹着,另只手伸出去,想感受雨点,可有房檐,她听得见声,却触摸不到雨。
于是又收回手。
“有啊,”
她说,“想和你做爱,所以确认一下。”
09
季望舟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即使听到了这么离谱的话语,他仍是维持镇定,站直了,拿着木匣子冷眼瞧着她,明嘲暗讽:“没想到,明小姐还有很强的道德感。”
明竹不傻,这话背后的意思是在骂她。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