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宁夏初随意走到一面石墙边,轻轻用手一推的时候,这面石墙却仿佛已经从内部腐朽了一样,当即“嘭”
的一声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
这边宁夏初终于离开了那个围困着自己的石室,却完全没有料想到,他这边发生的种种究竟给安于渊他们那边造成了多么大的动静。
这个秘境本就是为了守护那份传承而存在,所以当宁夏初以鲜血为引,释放出那只凤凰的时候,安于渊他们这边四处乱飞的武器和宝物就同时立刻停止了乱=射,静止漂浮在空中,就像是受到什么了指令似的。
大家都有种错觉,就好像此刻时间都被凝固了一瞬一样。
然后下一刻他们就都不这么想了。
那些武器和宝物在短暂的停留之后,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以要在地上砸出一个洞来的气势纷纷坠落……修士们一下子都变得更手忙脚乱了,谁也不希望这些珍贵的宝贝有什么损失,那些法宝他们倒是不担心,毕竟坚硬程度在那里,可是那些玉简和玉瓶呢?还有那些灵植!可是这样在接的时候,他们就更顾及不上去躲避那些一同掉下来的凶=器了,这可不是刚才,时间充裕,可以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从东西开始掉落到碰地损坏也不过是短短几瞬罢了!
大部分修士这个时候还是选择了去保护宝贝,那些伤害避不过便只能硬忍下来,尽量避开自己的要害就是。于是片刻之后,刚才还衣冠楚楚的众修士们,一个个都衣衫凌乱,被砸的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什么世外高人的风采,看起来都像是被别人胖揍了一顿的小可怜。
修真之人最爱整洁,这些人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仪容不整过,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好在大家也都是如此,于是心中那点别扭也都放开了,低头再看向自己怀中的东西的时候,也就不由得笑颜逐开,纷纷觉得也不枉自己受了这么一回罪。
为了这些好东西,再多的罪都是值得的。
咳咳,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们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总是会飘向安于渊他们所在的位置……要是能像人家那样就更好了不是。
在场的众位修士之间,到现在还衣衫整齐,从容如初的,恐怕也就只有安于渊他们那一小伙人了……其中尤以安于渊的姿态最为淡定。
不过这却并不意味他们就没有收获,仔细看去,每个人的手中都或多或少的拿着不少东西。……不过,还是安于渊手中拿着的最多。
对此,安于渊也唯有苦笑。在刚才的混乱中,他为了显得不是那么特立独行于是也纵身而起,示意性的拿了一卷品相不俗的玉简,因为并不急切,倒是没怎么受到那些利器的干扰,轻松自如。结果没想到他的这个行为却好像让身边的这群熊孩子们又误会了什么,一个个也不知道是想到之前他对于“宝物”
的需求和渴望还是怎么样,倒是群情振奋、一改之前可有可无的态度,变得格外积极起来,仿佛是激发了什么潜能一样,互相之间配合默契极了,你帮我挡一下,我帮你挡一下的,原本单拎出来并不算很高的修为居然催动出了十二分的威力,是以最后居然也都毫发无伤。
在他不明真相的时候,本来还觉得这样挺好的,大家都打起了年轻人该有的干劲什么的,结果……
……如果大家拿到东西以后,不要都塞到他的怀里那就真的更好了。他是人,不是移动宝物储存器好吗。
尤以白泽期这个家伙为甚。夏轻归他们还好说,自己好歹与他们相处了那么些年,余向木更是自家的徒弟……唯独这个白泽期,按理说自己与他无亲无故的,甚至还当众驳过他的面子,他何必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奇特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的即视感太强烈,即便心理强大如安于渊者,觉得自己都不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来看待白泽期这个人了。
画风变得太清奇了好吗。
……
而这个时候,夏轻归他们就是再迟钝,也都注意到了乔无念——那个本应该成为给安前辈师父“送宝”
行动主力军的家伙,此时居然不见了。
他们面面相觑,却还真的没有人在刚才的混乱中注意到宁夏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还是安于渊开口道:“不用担心,他是去追寻一柄上品飞剑去了,找到了自然就会回来。”
有了安于渊做主心骨,众人提起的心纷纷安定了下来,夏轻归和林玉墨两个还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道:果然安前辈也不像是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情嘛,明明时时刻刻都在关心乔无念那家伙的动态好吗,你看他们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安前辈可不就是看的清清楚楚呢么。这要是回头告诉了乔无念那家伙,他不在心里偷着乐疯了才怪……嗯,为了他的身体好,他们将来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要是安于渊能够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恐怕也只能无力地捂住眼睛,继而摇摇头无奈地叹一声“这误会太美”
了。
他有点招架不住。
……
而当宁夏初彻底从传承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安于渊他们那边才刚从刚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稍作休整的众多修士们就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种排斥之力冲着他们袭来……这个秘境要驱逐他们了?
众修士都感到有些莫名,这是不是有点突兀,就像是大家都在欣赏一首曲子,等待了很久很久的前奏,在曲子终于迎来一个小高=-潮、勾起人心痒痒的,对接下来的大高=潮更是满心期待的时候,曲子却到此就戛然而止了,还半点都不带让人回味余韵……简直让他们卡着难受到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