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决心把炼丹捡起来,这也不过是件顺手的事。
……
白天的时候是修炼时间,晚上的时候则就是是师徒二人间的讲故事时间了,啊不,是对于行云教教史的科普时间。
在听安于渊讲述了当年行云教的辉煌之后,宁夏初好奇地追问道:“那为什么现在行云教变成这样了呢?”
原来,在当初渡劫期老祖飞升引起的盛大欢庆过去后,行云教教众突然发现在失去了最强大的庇佑之后,他们要面对的是为数众多的虎视眈眈的别家门派,还有教内本身弟子实力青黄不接的事实。
虽然飞升后仙人的世界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是众所周知,只有飞升走的,没有能再回来的,那个神秘的通道好像是个单行道……渡劫期老祖飞升后的威慑力远没有他还在的时候大。
而行云教教内修士的实力呢?虽然长老、客卿们的实力在修真界还是顶尖的,但是无奈门下的弟子们都不争气,虽然中坚力量不少,但是有潜质去追寻至高大道的人却越来越少,老一辈的人渐渐寿元将尽,新生代的弟子们却始终没有能够全部继承其衣钵的人出现,教派整体势力滑坡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而其他门派的竞争和排挤更是逐渐让门派不堪重负。
行云教就像是背负了某种诅咒似的,又像是所有的气运都随着渡劫老祖的飞升而被带走了一样,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衰落了下去。
直到现在。
“啊……好可惜。”
对安于渊的描述中那个强大的行云教心驰神往的宁夏初十分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没有机会见到那样的盛况。
他仰着头看着安于渊沉静的脸庞,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就脑补了自家温油的师父大人曾经闲暇无事的时候,一个人在凄冷的雨夜里默默地坐在魂殿的台阶前,就着那唯一的来源于自己的光晕,对着这连绵不断的青山发呆的场景。
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寂寞的吧。
“没关系的,师父,既然行云教没落了,那就从我们这里再让它振兴起来!”
宁夏初忽然就站了起来,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斗志满满的喊话道。
什么寂寞,什么失落,都一边去,从此以后有着自己陪伴着狮虎大人,哪怕是有关于承担一个教派的未来什么的这种重任,也都有自己帮助他去扛!
“唔……唔……好。”
不知道自家的小弟子到底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的安于渊惊讶的看着宁夏初,怔怔的应道。
虽然不知道宁夏初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安于渊还是渐渐的温和了眉眼。
莫名其妙的,但就是感觉……很暖。
炼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安于渊真的开始修习这一法门后的切身感想。
行云教的炼丹阁虽然已经荒废多年,但是其中的丹炉还有种种丹药配方却依旧都保存的很好,甚至于不管常用还是珍稀的灵植也都有一定数量的种子和成体用特殊的阵法保存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行云教虽然落魄至此,但是全部的资源集合起来也仍旧数量不少,能够使用整整一个教派的资源,安于渊可以说是在别的丹修里梦寐以求的环境里进行着摸索。
更何况他还是木灵根,炼丹时更是有所加成。
但饶是如此,一开始的频频失利对于安于渊来说也是不可避免的,除了对于丹炉这种器具的不熟悉之外,火候的掌握尤为困难,很多时候,他都是败在了这最后一步上。
对于火候这种东西,炼丹者光是用眼睛去看是绝对不够的,必须要用体内的真气去深入丹炉内部进行细微的感知,这并不是从书上看看就能得来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亲身的实践,用自己的真气去记住那种巧妙的时机。
好在他本就心性平和,并不急于求成,每次失败都会详细研究差错出在哪里,而不是一味的埋头苦炼,这样一天天一次次的经验积累下来,成功率是越来越高,丹药的品相也是越来越完美。
他练习的难度也是逐渐加大,从最初级的养气丹、养颜丹等等,渐渐到了洗髓丹。
当他终于对于炼制洗髓丹都可以保持比较高的成功率后,安于渊从自己炼制完成的几十颗丹药里选了一颗上品中品相最好的准备送给宁夏初,至于其他的,留上几颗备用以外,其他的倒是可以考虑卖给散修……
这时距离他收下宁夏初已经有三四个月了,更是已经来到了这个修真=世界已经将近半年。
原主的修为已经被他全部接手和吃透了,甚至于在他的努力下,自身的实力还在不停的上升中……但是安于渊并不急着试图去突破到元婴期,相比于小心翼翼的去尝试,他更喜欢厚积薄发,稳扎稳打的积累到临界点,然后十拿九稳的再去冲击晋级。
不过这个过程也差不多要完成了。
这些时间里,安于渊觉得自己过的远比之前在现实世界里要充实多了。
他唤来了正在一遍遍练习剑法的宁夏初,对他说道:
“这是洗髓丹,对于低阶的修士可以起到改善资质提升修为的作用,你且拿去,为师觉得它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当从安于渊的手中接过洗髓丹的时候,宁夏初简直不能抑制自己热泪盈眶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他当然知道自家的师父大人这几个月一直在潜心研究炼丹,却没曾想到这居然是为了自己。
要知道师父大人很明显是个主攻飞剑的剑修妥妥的,却居然能够为了自己每天抽出时间去潜心研究起了丹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