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抿唇不语。“究竟是怎么了?”
裴渡却不依不饶地问,牵着人下巴迫使他同自己对视,凶得很:“有什么事不准瞒着我。”
多大人了啊,怎么还这么说话。沈遇这就开始烦他了:“积劳成疾,就是脖子疼,找大夫扎了两针没多大毛病。”
“嗯好。那我小心着。”
裴渡没头没尾地说。
沈遇:“你小心什么啊?”
裴渡:“小心着亲,小心着碰。”
说罢就又来了。真是馋鬼,沈遇这才晓得,哪里喂得饱这种装饿的人。他被裴渡吮着侧脖,这次倒是长心眼了,知道要藏在锁骨下面去,不过还是凶得把他给咬疼了。
沈遇“嘶”
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裴渡于是松了口,转而又抱上了他,如同捧上了他失而复得珍宝,他将头额贴在沈遇的眉心,说:“我听话,从今儿起你走哪儿我跟哪儿,你指哪儿我也就打哪儿,你别走,成不?”
……他是不是傻。沈遇:“你一个大男人就没点自己的主意?”
裴渡:“没有,也不想有,我都听你的。”
“……”
对这种浑身蛮劲的直心眼,所以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呢。沈遇无奈,摸着他的头发,划过那狂放笔直的眉毛,勾勒着他挺立饱满的鼻尖。
他问:“为什么送来的信里一个字也不说?”
他答:“太多话想说,怕烦你,干脆不说。”
沈遇闷闷地乐了,可却又渐渐地润了眼睛,他掩着笑却又仿佛压着泪,说:“裴渡,你真的……好傻好傻。”
“嗯,你聪明就好。”
裴渡擦着他浅薄的泪花。而后,既然提起了那信,他也便同心灵感应一般,看到了地上那封得极好的信册子。
裴渡去捡了起来,沈遇想拦没拦住,便听到他也念了起来,由他嘴里说出来的情诗又是另一番意味。
“春风可否化我意,与君知。”
“生不离,死不弃,管他万险刀山阻,定克亿难不负意。”
“可否苍天怜我意,愿吻……裴娇娇。”
裴渡嚼着最后那几个字,半天没反应过来讲的是谁,愣愣地问他:“裴娇娇是谁?”
“……那是喻词。”
沈遇恨他没文化。
裴渡噗呲笑了出声,将那册子往心窝戳,问:“我?”
“一旦没合你心意,就开始哭鼻子闹别扭,你不是娇娇谁是娇娇?”
沈遇坐累了,用手撑着桌沿边,歪着脑袋逗着他乐。
“沈侍郎好文采。”
裴渡凑近了沈遇,把他撑桌的胳膊一扒拉,任由他倒了下去然后兜住,用他有力又健实的手臂环着人。
“亲两下都喘气,摸两下就脸红,连塌都不敢跟我上,你说说,谁才是娇娇?”
“……你。”
沈遇腿被他箍着,以个被压制的姿势动弹不得,他仿佛从这样的试探和动作中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