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的家在望城岭山腰之上。上山之后,还有走好一阵小路。好不容易到了阿石家,沈问萱已累得气喘吁吁了。阿石推开院门,便有孩子的哭闹声传入耳中。
沈问萱抬眼望过去,只见院子中央,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一边走动着,一边哄着襁褓中的婴孩。
“平嫂,我儿怎么在哭?”
阿石赶紧问道。
听到阿石的话,那叫做平嫂的年轻妇人抬起头来,叹声道:“这孩子生出来到现在,一口奶都没喝过,想是饿得慌了,怎么哄都哄不住。”
“那我娘子如何了?”
阿石一脸紧张。
“你赶紧带玄珍先生进去看看你娘子吧,我看那屋里的垫子都又换了一张了。”
平嫂的表情甚是凝重。
“好,好。”
阿石转过脸,对沈问萱说道,“玄珍先生,求求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子啊!”
“我会尽力的。”
沈问萱点了点头,“你家娘子在哪间屋?”
阿石抬起手,指了指堂屋右边那间屋子,说道:“我家娘子就在那里。”
“好,那我先去看你娘子了。”
说完,沈问萱走过去,径直进了产妇所在的屋子。
屋里有个稳婆,正在为产妇擦身下的血,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抱着产妇,正在掐她的人中。而那产妇面色苍白,紧闭双目,似乎已经不醒人事了。
看见沈问萱进了屋来,稳婆急忙叫道:“玄珍先生,你来了可就好了,赶快来看看,她的血怎么都止不住,是不是血崩了啊?”
沈问萱赶忙上前去,对着稳婆问道:“产妇出了多少血了?”
“从生产完到此时,已经换了三张布垫了。”
稳婆回答道。
沈问萱一听,情况应该还好。从辰时到现在,也快三个时辰了,才换三张布垫,看来产妇并不是她最担心的血崩,而只是血漏。
她为产妇把了脉,心里更有底了,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包,在产妇的身上几处关键的穴位上扎上银针,用封穴道的方式为产妇强行止血,然后又拿了自己之前就制好的止血丸,放入产妇口中,让她咽了下去。
没想到药刚一入口没多久,那产妇便睁开眼睛,幽幽醒了过来。
稳婆一见这情形,惊喜地大叫道:“哎呀,玄珍先生,你可真是扁鹊转世,华佗再生啊!你这刚一用药,病人就醒过来了!这可真是神丹妙药啊!”
沈问萱也没想到产妇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心头也是一阵欢喜。她望着稳婆笑了笑,说道:“我可算不得什么神医,这药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其实阿秀病情并不算重,只是她刚生产完,身体本就虚弱,又流了许多血,一时体力不济,这才晕了过去。我用银针为她止了血,又为她服了止血丸。她体力恢复了一些,正好那止血丸中又有银丹草,不仅有特殊的香气,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想必便是这气味把阿秀催醒过来的。”
见阿秀醒了,抱着她的石婶也松了一口气,忙对着沈问萱说道:“不管怎么说,阿秀这命就是玄珍先生你救的啊!”
“其实,这都是阿秀自己的造化了。”
沈问萱笑着说道,“好在只是血漏之症,若是血崩之症,我也是回天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