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人缓缓走上来,放下兜帽露出面容,白皙冶艳的一张脸,云台熟客见了都要惊叹,身为男子却几乎引得女子嫉妒的容貌
后面跟着数十暗卫精锐,像一堵墙沉默站在那里。
这是临街小巷里,旁人瞧见了,都远远躲开。这在华市太过常见,仇家寻仇,大族查人,还有各种脏手的污糟事。
他见到林琅,微微一笑,明眸皓齿动人心魄。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哥哥。”
果然是熟人,林琅回之一笑,只觉恍如隔世。
“别来无恙,阿珝。”
他们竟是兄弟,重行心中大震。
她与林琅相识多年,从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在荆羽州时,她刚入师门,便认识了林琅,那时他与任意风住在一起,重行与他们相邻,可未见他有亲人来访,再后来他们生意越来越大,就一起来的神都。
坐在屏风后,重行手心沁出冷汗。
“哥哥逍遥自在,我本不该打扰,可是刚刚遥徽殿下府邸失窃,我奉主上之令搜查。窃贼是个姑娘,一路跟到这里失了踪迹,还请各哥哥行个方便,我们进去查一查。”
原来是那个盒子,林琅瞬间明白,想起重行的伤好得奇怪,心里对这件事了然七八分。
他仍站在原地,神情平和,听完缓缓说道:“那个姑娘是来找阿任瞧病的,我清楚她底细,今日一早就来了,在这里留了一天,必不会是窃贼,阿珝可是消息有误。”
林珝抬眼看了看,仿佛早已预料到,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环,龙衔玉兰的纹理,散发淡黄色光辉,又向前伸了伸,光愈加明亮。
而后他冷下脸,先前的温和守礼荡然无存,逼问问兄长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哥哥曾在遥徽殿下身边多年,应该知道这玉环与什么感应,哥哥该识相些,我不想为难。”
林琅瞧了一眼,不为所动,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并一枝玉兰,左手转动拇指上的黑玉指环,语气仍是平和,
“我曾奉殿下旨意,保管许多要物至今,除了那盒子还有其他东西,若要我任你查验,我要王上的谕旨。
这几年我不在家中,但有些事情并非一无所知。这里不是你潜卫司,阿珝不要太过僭越,你要找到东西,我说这里没有,那便是没有。”
玉环靠近玉兰,光辉亦变得强盛。
那令牌是陛下所赐,只有两位皇子所有,一个是主君嫡子,另一便是遥徽。用于便宜行事,除王君面命,便只遵诏书。
林珝立时黑下脸,但没有发作,知道今日不能成行,打量林琅许久便收了圆环。
带上兜帽,他带有警告意味,低声奉劝,“也罢,哥哥到底是家主,我自得守礼。只是那东西关系殿下安危,哥哥还是好好思量,不要拖着那小医官一道死。”
说完他一挥袖,带着人迅速离开,走路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林琅等他们走远,脸色才微微变了,迅速关门闭店,上了重锁。
林珝是应龙主君的暗卫统领,他亲自前来督办,意味着王君极为重视。
这件事,无论出于私情,还是出于节义,他也必须向重行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