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眉看著貓咪發呆,看到它脖子裡還掛著的紅牌,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綠桃,你把李焱喊來。」
「是。」
綠桃不解,但沒多問,小跑出去找李焱,蘇輕眉從木櫃中拿出宣紙筆墨,全攤在桌上擺好,她想通了,提醒6遲本來就不一定要她本人去,匿名更好,還省的解釋她是從何知曉的。
蘇輕眉抿唇想了想,將筆換到了左手中。
她詳細地將自己前世所得,6遲提過的國公府兒時回憶全寫了出來,想以此來喚醒他的回憶,因著是匿名,她暢所欲言,恨不得連他該去找徽州知府都寫上去。
蘇輕眉用不慣左手,寫完兩頁信紙,手酸的額角冒出了層薄汗。
等李焱到來時,她已經疊好放入信封。
「小姐,您喊我來是什麼事。」李焱站在門口,他雖未及冠,也不方便進女子閨房。
蘇輕眉走到他面前,將信箋塞到他手中,「李焱,我出不去,你幫我把這封信去徽州送給6遲,但是切記偷偷的交,不能讓他看見,更不能讓他知道是我給的。」
李焱當然曉得世子在何處,可是,「小姐,您知道世子在徽州哪兒嗎?」
「……」
蘇輕眉真是急昏了頭,忘了最關鍵的,她只記得前世聽6遲說過,他會去一個叫靖水樓會見好友,可貿然讓李焱前去,到了那他真的還在嗎?
罷了,她別無選擇,試試再說。
「李焱,你就去徽州的靖水樓找他,找不到就等,若是等不到……」蘇輕眉眼神黯淡,「那就回來,我自會想別的辦法。」
「是。」
李焱行事乾脆,離開樨香院直往後門取馬車,搬開轡頭,他利落地翻身上馬,一路毫無耽擱地狂奔,力求最快送信到達世子身邊。
大約過了四五個時辰,李焱到徽州府已近黃昏。
靖水樓的二樓臨窗雅閣,桌上的精緻紫銅離獸香爐正裊裊生煙,散發幽香。
6遲展開信箋,從右往左地逐句看,屏風後的賀思遠踱步走出,抱臂站在他身邊砸了咂舌,搖頭道:「不是我說,你的蘇姑娘,字是真醜啊。」
「呵,你用左手,寫的會比她還難看。」
賀思遠故意誇張道:「哦,這是蘇姑娘用左手寫的啊!」
6遲知他為人不大正經,輕笑著踢了他小腿一腳,被賀思遠笑嘻嘻地閃躲開,「話說,蘇輕眉到底如何猜到你的身份,竟連你八歲時和我在國公府爬樹摘到顆爛桃都寫得出?」
「那次是你和我一起?」
6遲抬頭,他不笑起來盯人,一雙眼瞳深邃如寒潭,看得賀思遠心裡發憷,向後躲一步,「你、你看我幹嘛,我發誓,不是我說的!」
「也沒和旁人提過?」
「6世子,這又不是多光彩的戰績,我何必到處宣揚,不過將來等我娶了妻,閒聊時她要是問我兒時事,那我大概會透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