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站在裴忱面前,说不心疼是假的。
手轻轻拍了拍裴忱后脑勺。
裴忱回过神,勉强勾着笑:“我不会玩。”
裴霜又说:“以前过年你总是要偷偷放烟花,我给你包的场地,买了一千多万的烟花,去玩吗?”
裴忱腰杆弯了下去,双眼失去往日光彩:“不去了。”
裴霜长叹一声,在旁边落座。
“裴忱,姐姐想和你道歉。”
裴忱:“为什么?”
裴霜语气柔和不少,有丝丝泪光闪动:
“我不应该逼着你去拜祭祖母,上个月看到你只是走到陵园门口,就站也站不住……我很久,没有见你这样怕过。”
裴忱自嘲一笑:“我是个废物,姐姐。”
裴霜看着他:“你不是。”
裴忱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麻木:“我怎么不是,我什么都做得到,偏偏过不去这道坎。”
“我不想和温宿就这么算了。”
“我想接受小孩亲近,但是小姨家的小孙子跑来给我递糖,我都想躲得远远的,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呼吸。”
“我想爆发,想骂人,想摔东西……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忍下来的,每次想要发疯的时候,伴生兽会突然安静下来。”
裴忱犹如困兽,暴躁时又被莫名压制下来。
裴砚拎两瓶酒走近,放在裴忱面前:“喝点,喝醉什么也不想。”
裴忱毫不犹豫拿过酒瓶,仰头往嘴里灌,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口大口吞咽烧喉的烈酒。
酒流入喉咙,好似灼烧肺部心脏,烧的裴忱眼睛发红。
他猛地放下空的酒瓶,无声地掉着眼泪。
裴砚递上第二瓶,点燃一根香烟,看着他喝,等裴忱喝完,会让家里佣人再去地下酒窖取几瓶上来。
裴霜原本也想着让他放纵一下也好,直到裴忱脚边散落十多个空瓶子。
她伸手抢走裴忱手里喝了一半的酒,“可以了,你如果今天喝死到这里,温宿明天就和别人结婚。”
这句话好似刺激到了裴忱。
裴忱醉眼朦胧,呼吸急促抢回酒瓶抱在怀里,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蹿上沙发,往角落躲。
他语气哽咽,含糊不清道:“温宿,就是渣男……”
说走就走。
一点消息也不留下。
“以后……我能接受了……上哪里……找……温宿!”
裴忱越说越难过。
猛地把自己脸埋进沙发,无声掉眼泪,时不时抽抽两声。
裴霜:“………………”
裴砚接收到大姐的眼刀,上前去拽裴忱,不让他在客厅里丢人现眼。
“回去睡,裴忱。”
裴忱甩开他手,整张脸红透,喝醉后憨的要命,重复道:“温宿!渣男!”
裴砚不想接这个话头。
谁敢说一句裴忱老婆不好。
明天就要被裴忱贴脸询问他家温宿哪里不好?
“行了,别丢人,裴忱。”
裴砚用力把他架起来。
没走两步,裴忱打了个滚躺在地毯上,顿时吸引家里一群正在打麻将的亲戚探头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