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四也哭:“大姐,你也不打算管我了吗?”
周围愤愤不满者更大,更有人直接报出了我的名字和官职,一番推波助澜之下,甚至有百姓冲我扔菜叶鸡蛋。
“呸,猪狗不如的东西。”
“就是,连自己的亲爹都不养,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竟然还能做官,真是老天不长眼。”
“看着人魔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呢?”
……
骂声愈演愈烈,我立在风暴中心,看到人群外焦急的齐景被人连拖带拽的抗走。终于没有任何顾虑,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哭嚎中的盛家人一愣,随即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控诉。
风暴中心真的好呱噪。
我如是想。
风暴最后被京兆府的人冲开的,奚晨神色焦急的跑到我面前,看着我满头的鸡蛋液和烂菜梗无从下手:“盛姐,你没事吧?”
我取出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污秽,才将目光落在街边酒楼二楼雅座的乌妙晴身上。
乌妙晴慢条斯理的饮茶,对上我的视线毫不比避讳的微笑,好像再说:本宫的礼物,喜欢吗?
我表示很满意,并手对她比了个中指。
奚晨察觉出我与乌妙晴气氛不妙,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震惊,他小声呢喃:“原来天书说的是真的。”
我写的《天书》,以奚晨男扮女装参加科举展开,自然去除了齐景之前所受之辱;故事的最后依旧还原原着:乌妙晴与齐景在一起后,对盛家人展开了残忍的报复。
站在奚晨的立场解读,乌妙晴为抢夺他人夫郎,于是报复了盛家人。
再加上今日发生之事,他恐怕已经相信:乌妙晴并不是‘软弱可欺、柔弱无依、毫无根基’的小白花了。
那他还会按照原着的发展,扶持乌妙晴并毫无保留的爱上她吗?
我不答反问:“你为何帮我报案?我可是连自己的亲人手足都不管的畜生。”
奚晨愣了愣,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明白什么是血浓于水,你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仕途,纵使再有什么不是,你的亲人手足也不该将你往死路上逼。除非断了你的仕途于他们而言有莫大的好处。”
“父母爱子之心天下皆然,你的父亲若还能说话,应该不会纵容她们如此胡闹。”
见我不语,他犹豫良久,又道:“有些话作为外人我本不该言,但我视盛姐为亲人,今日不得不说。”
我正色道:“奚妹但说无妨。”
奚晨道:“鲲鹏展翅,自诩贵重,视万民如蝼蚁肆意倾轧。却不知晓蝼蚁尚且偷生。”
我本以为奚晨是想提醒我齐景红杏出墙;或是莫要与乌妙晴相争斗气;亦或是为了茍活休夫自保。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是这样一番话。
一时间,我只觉得心头震荡,久久无言。
奚晨一直颔首,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注意到他紧了紧拳头,似下了很大的决定后,抬起头看我:“我不羡慕独自翱翔的雄鹰,但喜欢成群结队的燕雀。因为我相信燕雀亦有遨游千里之志向。盛姐,你愿与我结伴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