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群青很难过,蒋钧说的也是事实,是他太过优柔寡断了,才让闻绪有一次又一次伤害他们的机会。他摸了摸蒋钧难过的脸庞,伸手抱住蒋钧,说,“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蒋钧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说的也很过激,他凑到李群青脸颊旁轻轻吻了吻,说:“我知道是闻绪混蛋,青青,对不起,吓到你了。”
三月份,春天才真正有了春天的样子。闻绪从花店拿到了粉玫瑰,像往常一样放在副驾驶位上。买花成了习惯,从第一次见到李群青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
这个学期的课程很紧,闻绪不想学,他只想看李群青新出的,给小学生做科普的动物小讲堂。他从前对动物的认知除了狗和猫再无其他,现在要他说出一两个很稀少的动物的特点他都罗列一二,他已经可以把李群青介绍火烈鸟的讲解词倒背如流了,可是他依旧白看不厌。
“为什么不见我?”
闻绪看着平板上微微笑着的李群青,点了暂停,他摸了摸,又忍不住靠近,把脸贴到李群青手上,“我只是想见见你,真的不干什么,我保证。”
他又点了一下,李群青正说好,闻绪立马笑起来,他低头闻了闻花香,说:“这是你说的。”
车开一半,徐莱给闻绪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她爸的公司。闻绪想拒绝,但徐莱看起来很为难,他只好又调转车头,往徐莱她爸的公司赶。
坐电梯的时候原本只有他一个,到三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电梯里外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愣了片刻,随后闻绪轻蔑地笑了笑,说:“进来啊,怕我?”
“我是不想在公司惹事,你算什么东西。”
蒋钧嗤笑一声,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我当然不算什么好东西,”
闻绪拆了个粉色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他把手里的糖纸捏得发出刺耳的声响,看着衣冠楚楚的蒋钧,他低声说,“所以我睡李群青,你也能想通吧?”
“别他妈胡说八道!”
蒋钧忍住怒火,“你这是□□你知道吗?!”
“要是李群青心甘情愿呢?蒋先生,李群青现在是你的,以后呢?”
“闻绪你就是个王八蛋!你要用什么肮脏手段来对付我们,你说啊!”
蒋钧一把抓着闻绪的衣领,直直平视着面前一脸玩世不恭的人。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走开,”
闻绪变了脸色,“恶心人的东西,看到你们这些gay就让我恶心!”
“那李群青也是男的,你要睡他,你不也是gay吗?你自己不恶心了?”
闻绪推开蒋钧,嫌弃地拿纸巾擦了擦衣服,说:“李群青是李群青,他和你们不一样。我劝你少在我面前出现,我第一次开车没撞死你,下一次酒驾——就未必了。”
闻绪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是他妈林秀亚朋友的女儿薛愿安今天回国,非要他俩见见。林秀亚叫不回闻绪,只能靠徐莱了。
闻绪根本不给他妈面子,任薛愿安尴尬地在那打圆场,闻绪就是不乐意搭理别人。他刚刚计划好时间的,开车到研究所门口,就能刚好遇到李群青,他一天能见李群青几次?一个星期又能见几次?
徐莱也被闻绪母子俩弄得头大,她给蒋钧发了个消息,让他救救她。蒋钧不知道那里面就是闻绪他们,他推开门的时候,徐莱就迎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拉住了他的手臂,他已经习惯了徐莱这样,但在看到闻绪那冰冷的眼神后,他好似被电击到,他抽掉了自己的手臂,跟徐莱拉开距离:“徐小姐,您有事直说。”
徐莱被他突然的客□□得懵了半晌,闻绪轻笑了一声,打破沉默:“我们好像上次在哪见过,蒋先生?”
他想起来了,之前送李群青回家,他们在路边就遇到了,徐莱叫了那么清楚的一声蒋钧,他都没听见。
“你常来我们公司,当然会见到他啦。”
徐莱接过话茬,搂住闻绪说,“人蒋钧可是我爸的得力助手,我爸这公司要没了他啊,就是鱼离开了水,活不久了。”
闻绪哦了一声,他用力捏手里的糖纸,就像在电梯里一样,他看着蒋钧临危不乱的表情,想从蒋钧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这么厉害?”
蒋钧笑道:“徐小姐过誉了,我还有事,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先去忙了。”
“真能干啊,”
闻绪把糖纸扔进垃圾桶里,站起来看着蒋钧的背影,说,“这么能干,徐莱姐你还不抓紧了?”
“诶别乱说,”
看着蒋钧关门走了,徐莱拍了拍闻绪的肩膀,脸上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说他要先拼搏几年,这些事还早。”
“那他的意思是他单身喽?”
徐莱点了点头,十分确定:“是啊,所以我也愿意单身,他单身一辈子我也单身一辈子。”
闻绪若有所思,随后他拿上自己的衣服,朝徐莱摆了摆手:“我先走了,你好好招待她们。”
“诶你孩子!”
“阿姨行了行了,”
薛愿安说,“他没那个意思,你也别逼他了。”
李群青近期的研究因为文献不足而遇上了瓶颈,晚上十一点也没能离开研究所。直到晚上肚子饿了,他才想起来点外卖。他想今晚把能查的文献都查了,多余点时间和蒋钧待在一起,天气暖了,他要出差的次数也会多起来。蒋钧估计也在加班,都还没给他打电话发消息。
外卖小哥到了研究所门口,门口停了一辆豪车,小哥绕着车欣赏了一圈,正要拍照,车里的主人降下车窗,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