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冻得有些僵的皮肤擦过男人的大衣领口,有些挫痛感,言阮闻到了男人身上混合着冰雪的麦芽酒香味,冷冽又清醇。
刚刚他是去喝酒了吗?
男人没有将他立马推开,而是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接着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温柔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声音出奇地低沉,就像这浓郁的夜色一般捉摸不透,像墨色漩涡一般搅弄人心……
这比直接将他推开好不到哪里去。
言阮脸上一红,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手上不知所措,一下子摸到了男人饱满的胸腹上,摸得男人又是一笑,并一把抓住了他忙乱的手。
“毛手毛脚的,在慌什么?”
言阮伏在他身上,不好意思地撒了个小谎:“我怕把你压疼了……”
看到男人询问的目光,他回道:“我是来看看我的礼物挂稳没有……”
男人唇角微弯,问他:“检查得怎么样了?”
言阮的目光有些闪烁,立马回道:“我将它重新系了一遍,绝对可以撑到明天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着什么,好像只是想以此来掩盖心虚。
他转移话题道:“老师是去喝酒了吗?”
“嗯,老师他们随便喝了几口,明天你们正式演出完了,也可以去试试。”
他望了望远处烟火气十足的小酒馆,却道:“可我更想去滑雪,只是明天演出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听这里的坞民说,山顶的滑雪场每年都会吸引来大批游客,因为雪质好,赛道设计有趣,不时还有滑雪爱好者来举行各种各样的比赛。
可是俞峸池却打断了他飘忽的向往,对他道:“先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这次不准输,知道吗?”
言阮以为俞峸池又在责怪他不专心比赛,心里顿时就有些泄气,自从那次吵架后,他每一天都在认真训练,有一天晚上,甚至将训练室的灯都跳震了下来。
他不想让男人小看自己,于是此时此刻很笃定地向他保证道:“老师明天等着看吧,我一定给你个惊喜!”
看他这样骄傲的样子,俞峸池不置可否,认真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叫他重新尝试着站起来。
最后还是靠借俞峸池的力,言阮才从他身上撑了起来,起来时腿已经僵了,他嘴硬着让男人先回去,说他想再四处转转。
等男人渐渐走远了,他重新偷偷回看了圣诞树上的挂饰一眼,确认挂好后才一瘸一拐地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
第二日一早,言阮被打了鸡血的谢飞从被窝里扯了出来,被摆弄着洗漱、化妆、换衣,光是装发就足足做了三个小时。
七个人穿得五颜六色,衣服都是统一的萌系风格。言阮照了照镜子,将侧脸上的一只浅棕色的毛绒小熊再贴紧些。
镜子里的人眼周镶饰了些许亮钻,头上是一顶柔软的白色毛绒帽子,毛衣则是浅粉色的,除此之外,衣服上还有许多撞色饰品,他对着镜子一笑,眼神甜甜的,还带着淡淡的了然色彩,有种蛊惑的可爱。
他们准备的是一场嘻哈风格的默剧,表演形式融合了舞蹈,讲的是一个在大雪纷飞的圣诞节,五个本要去朋友家做客的人,不小心走错了屋子,被误以为是小偷的故事。
默剧讲究肢体语言,好像每块肌肉都得发力,一场戏演下来,又跳又笑,他的表情不知转换了多少遍,因为节目编排有趣,演绎夸张,七个人默契十足。
这场戏笑点密集,引得台下看热闹的坞民和游客笑声不断,熟悉他们的粉丝则一如既往地更专着于他们本身,发出一阵阵宠爱的尖叫声……
比赛结束后,到了拆礼物的环节。
一路上,二十八个人互相哄骗对方,打着哑谜,谁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收到谁的礼物,什么礼物,节目组的策划精心又心机,靠他们自己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导演站在高高的木梯上,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他随机取下礼物,先公布送礼人,再公布收礼人和礼物。树下的惊喜声此起彼伏,眼见着导演终于将他的雪人取了下来,下面的朱小葱眼尖,一眼认出了那是他昨天挂上去的,指着雪人道:“这是言阮的!”
树下的人这下全将注意力放在了在风中不住摇晃的雪白大肚上。
“阿言送给谁的,导演快念出来啊!”
“别卖关子啊导演!”
导演眼睛一眯,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他,又聚焦在了写着人名的纸条上,念道:“收礼人是冯迦叶……礼物是一副口琴!”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结果,白队a组的人乐死了。
冯迦叶是白队a组除了叶之濛的vocal之一,他与训练营里所有的vocal都不一样,音质低沉忧郁,长相俊美,脸部骨象线条利落,是言阮来训练营为他们制作脸部雕塑时,雕刻的最完美的作品,他不仅喜欢冯迦叶那张脸,还喜欢他独特的音质,可惜两人比赛分组时每每无缘,齐棣知道言阮喜欢冯迦叶,却没想到这次竟明目张胆地将礼物直接送给了他们白队b组最大的敌人!
“叛徒!”
“家门不幸啊……”
谢飞的满心期待落了空,要来掐他的脖子,其他几个队员也一起围了过来。
“我错了……可我如果送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没惊喜了不是吗?”
“狡辩!!”
谢飞横眉立目,一副不罢休的模样……
“巧舌如簧!我们不听!”
“嗳,怎么树上还多出来了一个礼物?”
等二十八个礼物分发完了,朱小葱指着圣诞树五米高的地方剩下的一个大号的榛果礼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