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赶着驴车,刚走了一半,远远的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陆老三眼睛一亮。
“爹,是我大哥,二哥。”
“嗯,许是你娘见咱们迟迟不回,着急了。”
陆老三一挥鞭子,慢吞吞的小毛驴走的快了一些。
陆老大和陆老二在地里干了一上午活,回家后见爹和弟弟还没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急匆匆得来县里寻人。
现在看到爹和弟弟平安回来,两人身上紧绷着的力道一卸,陆老二一屁股就坐到了路边的石头上。
“爹,我娘叫我和老二来找你们。
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老大走到驴车前,先仔细打量了一下父兄,见他们好好的,才安心。
“没事,遇到了一个熟人,多聊了一会儿
赶紧上车,别让你娘等急了。”
陆老大上了驴车,走了一小段,陆老二也上了车。
四人回到青山村时,崔氏和赵氏正在门口踱步。
作为陆家的儿媳,赵氏经常听自家男人提到小时候的事。
在嫁到陆家之前,她也听人说过,陆家曾经是青山村,最富有的人家。
自家公爹陆大有虽是寡母养大的孩子,但他上进又机灵,凭着自己的勤快和聪明,小小年纪就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飘香楼做工。
在酒楼做跑堂的,对有钱人来说,或许只是个端菜伺候人的活计。
但和村子里种地靠天吃饭的老百姓来说,端端盘子,倒倒茶,一个月管吃管住,还有四百个铜钱赚
。
这样的好差事,没有人不羡慕的。
听说公爹在酒楼做事时,很受东家的器重,除了每月的月钱外,还能得到很多有钱主顾的赏钱。
陆家日子越过越好,不仅盖了新房还买了十几亩良田。
公爹和婆婆成亲后,转年就生了大儿子,没过两年,又生了老二。
后来听说公爹受东家的器重,觉得他做事稳妥,人又衷心,就想把他提拔成掌柜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飘香楼的东家突发急症,突然的就离世了。
酒楼由东家的大儿子接手,少东家从小不学无术,半点没有学到亲爹的经商头脑,酒楼在他手里不过半年,生意就大不如从前。
恰好,飘香楼的对面又新开了酒楼,两个酒楼只隔着一条街道。
飘香楼的少东家看着对家越来越红火的生意,心里极度气恼的同时又怀恨在心。
他觉得飘香楼生意不好,都是对家抢了自己生意,于是他想了阴招,派人找来了许多泻药,试图陷害对家酒楼。
老掌柜的对陆大有有恩,陆大有不想看老掌柜的一辈子的心血毁在少东家手里。
便开口劝阻,起料少东家嫌他多嘴,觉得他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当场打了他一顿,还让他卷铺盖滚蛋。
赵氏记得自家男人说过,公爹被打的浑身是伤,回家后整整养了半年之久,当时陆老三两岁,陆老二才四岁。
后来,公爹不甘心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养好伤后便又去了庆安城。
城里找活计不容易,特备是没有熟人介绍的外地人。
但公爹踏实又勤快,很快就在云外楼做跑堂。
优秀的人在哪都能做好,公爹在云外楼只做了一年跑堂的,就被东家提拔成了左膀右臂,时不时就让他帮自己去办事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