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
随即点头:“对,找她问一些问题。”
李大牛手一紧,树枝狠狠戳中了驴臀,老驴一声嘶鸣,哀叫着加快了脚步,他浑然不觉,急切地盯着钟嘉慧,问:“什么问题?”
钟嘉慧揉了揉脚踝,疼痛让她无暇顾及身边人的目光,随口说:“就罗芸的事。”
她还没来得及问,马玲就倒珠子一样宣泄出她的不满,结果就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大牛一把勒住缰绳,皱起眉头:“她说什么了?”
钟嘉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连忙解释:“那天其实我也去县城了,但我回来得早,罗小姐没搭我的车。”
他的神色有点黯淡:“要是那天我晚点回去,说不定就能让她搭上一程,或者能发现她不舒服…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对钟嘉慧而言,李大牛的种种不对劲表现都有了解释,她温和地看着他:“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
李大牛神色一松:“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晚点回去,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他没把话说完,但两人显然想到一处去了,钟嘉慧微微一笑,说:“我也常常这么想,如果当那晚她打电话过来时我能再谨慎一点,再对她多关心一点…”
后果自然不同。
她已经为此愧疚了许久,但李大牛与此事全然无干,他不能总是生活在后悔与自责里。
想到这里,她刚想说几句宽慰的话,李大牛却突然打断了她“罗小姐那晚还打电话给你了?”
“是,”
钟嘉慧叹气,“但她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
李大牛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似乎是重重压力得已抒解后如释重负的轻松,却又夹杂着一丝恐惧。
“那就好…”
他喃喃自语。
钟嘉慧没听清,提高了音量问:“你说什么?”
李大牛猛然回神:“没什么,我说罗小姐年纪轻轻就没了,真可惜。”
“她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我总觉得她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至于到了看不清路的地步,她酒量很好的。”
钟嘉慧轻咬下唇,“她这么年轻,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李大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钟嘉慧从挎包里取出罗芸的笔记本,沿途的微风压下了她哽咽的尾音:“你看,她把她的日记,她的草稿都撕掉了,她不可能因为一段感情就毁掉自己的心血,这不是罗芸。”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笔记本,目光越过李大牛望向远方,那里有罗芸谱写的乐谱里翱翔的雄鹰,一望无际的山川大地,以及热情朴素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