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多说,伏洋不会怪她,他只是有些憋屈,毕竟,若是到了一切都说明白的那个时候,那只会是她在提醒他,他们该道别了。
伏洋抬手去摸她的头发,脸上是苦涩的笑。
“你打算过告诉我吗,包括今天的事?”
“你想知道吗?”
“想。”
“等过年的时候好不好?”
还好,她说的今年的终点,而不是终点。
“好。”
他有什么理由说不好呢。
“陈岩他自己跑来找我的,没有下次。我让他不要来学校找我了。”
这句话说出口路榎只有一个目的,安慰他,哄他。
她看不得伏洋眼里有悲伤。
伏洋看着她,微点头,“好。”
路榎以为,他们今晚的小不和就到这结束了,小心翼翼去看伏洋有没有要继续走的打算。
她刚刚板正身子,伏洋就靠了过来。
黑色的大伞和折好的伞都被随意的扔在屋檐下,灯光下的一片阴影里只能看到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轮廓。
他弯腰将额头轻轻放在了路榎的肩膀上,再往里,接近颈窝处稳稳的靠住的一瞬间,伏洋眼底悬着的戾气才彻底消散了。
不得不怀疑,他是计算过的。因为他靠上来的那一剎,路榎不自主身体往后靠就稳妥地靠到了墙上。
她抵着墙,他倚着她。
路榎的棉衣软软的,伏洋的声音听着很随意,显然本人是有点享受的。
“打伞有点凉。”
“帮我暖手。”
伏洋懒懒的伸出自己的双手,呈到路榎的口袋前。直到路榎将他的大手抓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她将自己的手附在了上面,伏洋才满意的说了一句:“累了,靠一靠。”
他身上有淡淡的洗发水和洗衣液混合一起的味道,闻起来像是素心兰,惬意素雅。
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想靠一靠是真的。
沉默之中,伏洋的声音在路榎胸腔上方响起: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很晚再道别,而且是你和我道别,不是我和你。如果可以,我也想我们不用走到那一步,但是我更希望我们都能清楚,什么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路榎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才应了一声,“……嗯。”
表情超乖。
乖到,此时的伏洋如果看到了会更加想欺负的程度。
她眨眨眼,一只手伸出来去整理伏洋后面的头发。她用手顺了顺,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我们不会不辞而别的。道别,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
“很久很久”
,按真正意义上的来说,真实的时间除去哄人的成分怎么说也有大半年,已经“很久”
了,至少此刻的路榎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