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那人倒是没有继续戴着面具,但是脸上新戴着黑色口罩,玻璃窗户挡住路灯光线,眉眼刚好陷在一点幽暗中。
沈逸早就将兔耳朵和面具取下放进衣兜,他下意识将视线在男人看不清面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虽并不相识,但总觉得有种奇妙的熟悉之感。
更确切来说,这个男人,让他感到熟悉又陌生。
似乎是沈逸的眼神停留时间太长,那人偏头看过来,沈逸总觉得对方似乎对他笑了笑,“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戴着口罩吗?”
“没有……”
沈逸暗自懊恼失态,怎么能一直看着别人的脸,实在不礼貌。
男人笑了一声,“没关系,只是我前些日子海鲜过敏,现在还不太能见人,并不是故作神秘。”
沈逸尴尬摆手,“我并没有这样认为。”
坐在副驾驶的谢季青闻言,白眼都快翻上天,装什么海鲜过敏,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在书房姜睐戴着面具他就觉得奇怪,在车上他也不愿意将脸露出。
谢季青摩挲下巴,难道姜睐认识沈逸?可是对方之前不是说不认识……不对,姜睐刚才没有说话,都是沈逸说的。
谢季青坐在副驾驶上,一边脑补一边听着他们客气的言谈。
“开个玩笑。”
姜睐余光看向沈逸衣兜里露出的一角毛绒兔耳,眼神幽深,“沈先生真是有童趣,看着这兔耳,倒让我想起年少时曾养过的一只兔子。”
“你还养过兔子?”
谢季青不可置信地惊呼,天哪,他完全想不到姜睐这种冷血的家伙居然还养过兔子这么可爱的宠物。
姜睐顺着他的话继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逸衣兜里的兔耳,“后来那只兔子跑丢了,今天看到沈先生的装扮,难免心生怀念。”
姜睐?怀念一只跑丢的兔子?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奇怪,这听着谁会信啊……谢季青撇嘴。
“没想到先生这么念旧。”
沈逸想到自从分别后再也没有见过的弟弟,一时忍不住共情。
沈逸将衣兜里的兔子耳朵拿出,难怪他今晚多次看向自己的兔耳,原来是想到了往事,沈逸将兔耳递出。
“这个今晚之后对我来说就没有用处了,我见您好像对这对兔耳十分喜爱,不如送给您。”
姜睐闻言伸手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沈逸没想太多,也并不觉得将戴过的兔耳送给对方奇怪,他只是觉得这只是个小玩意儿,送给别人也没什么。
更何况,沈逸虽然对人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不知为何,这人站在面前,他好像就无法拒绝。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睐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沈逸清楚的知道,只是错觉罢了。
“沈总,您住的公寓到了。”
司机在大门将车停下。
沈逸这才从沉浸的神思中抽离出来,他与车内的几位告别后下车,在夜色里走进大门。
姜睐看着沈逸远去的背影,没有错过方才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他捏着手里触感柔软的兔耳,哥哥是想到了谁才露出那样的表情?
沈逸一走,谢季青憋了一路的话总算能开口,“,你是不是认识沈逸,我说你怎么今天怪怪。”
“哪里怪?”
姜睐反问道,没有否认前一句。
谢季青坐起身,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向他,“哪里都怪好吧,先是你说话的那腔调,听得我直犯鸡皮疙瘩,还有你那见不得人的脸,而且你居然还拿走了别人的兔子耳朵!”
细数下来,谢季青毛骨悚然地想,姜睐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姜睐充耳不闻,突然敲了敲车窗,“麻烦就在这里停下。”
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姜睐打开车门下车,“喂!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