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接近小女孩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暗流将她猛地拉向一边。云灵身体几乎失去了控制,用尽技巧,才摆脱了暗流的束缚。
云灵顺着河流迅速游到已经呛水的小女孩身边,自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抱住,然后顺着河流向岸边游去。
终于,在身体已经筋疲力尽之时,云灵抱着小女孩成功地抵达了岸边。她将昏迷过去的小女孩轻轻地放在地上,自己也累得几乎瘫倒。她检查了小女孩的呼吸和脉搏,虽然微弱,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云灵无暇歇息,她运起内力,轻按小女孩胃部。昏迷中的小女孩,随着这一按,竟将腹中积水咳出。
这小女孩,衣衫褴褛,满是补丁,破烂不堪。云灵细探其骨龄,不过七岁,却因生活艰苦,营养不良,模样仅似五岁稚童。
积水吐出,小女孩渐渐苏醒。云灵将她轻抱而起,沿着河流往上走,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家在何处?”
小女孩摇摇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哽咽道:“我没有家了,爹爹娘亲、哥哥弟弟,都被洪水冲走了,呜呜……”
云灵不知如何安慰这小女孩,只得静静等待,直到她的哭泣渐息,这才柔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着我,可愿意?”
&ot;我叫三丫!”
小女孩的声音嘶哑,显然是因哭泣而失声。
在这乱世之中,农家子弟鲜有文墨,起名向来简单易记。
云灵轻抚她的小脑袋,心中福至心灵,道:“从今以后,你便叫洪凌波,如何?”
洪水过后,愿你如凌波仙子,自在前行。
“原来这小女孩便是洪凌波,难怪在为她起名之时,心中便有灵光一闪。”
云灵默默想道。
洪凌波一生皆为李莫愁而活,她对师傅敬重有加,始终有着一颗善心,最终却惨死于师傅之手。
李莫愁行事向来有她的理由,唯独杀害了唯一真心待她之人,此事无从辩解。
&ot;从今往后,你便是洪凌波,而我,便是你的师傅,李莫愁。&ot;云灵柔声道。
&ot;嗯…师…师傅。&ot;洪凌波虽不明白&ot;师傅&ot;二字的深意,但见云灵如此说,便乖巧地依样称呼。
云灵抱着洪凌波,轻功一展,半刻钟后便寻到了那头毛驴。她从包袱中取出干果与清水,看着洪凌波饥不择食地吞咽过后,随即将她轻轻安置于驴背之上,自己则牵驴缓步前行。
抵达一座小镇,便为洪凌波定制了五套天蓝梨花裙,连同内衣饰物。她自己也定制了四套杏黄梨花裙,同样连同内衣饰物。
衣裳需时日制成,云灵只得携洪凌波暂住客栈,耐心等待。云灵于小镇中为洪凌波觅得一头小毛驴。此驴虽小,性情却温顺,与云灵那头倔驴儿形成鲜明对比。
衣裳制成,毛驴亦已就绪,云灵与洪凌波各骑一头,踏上终南山之路。
途中,云灵开始传授洪凌波知识。她所教之学,皆源自李莫愁的记忆,洪凌波天资聪颖,学得甚快。
一路走一路教,历经数月风尘仆仆,她们终于抵达终南山脚下的小镇。
在小镇,云灵购置了衣物干果与饰品,将洪凌波安置在镇上,自己则趁夜悄悄踏上通往终南山的山路。
或许是归乡之情的涌动,云灵心中既激动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畏惧。她踏的每一步,既认真又缓慢,仿佛要将这脚下的山路,一寸一寸地刻入记忆深处。
终南后山,树木苍翠,一片宁静祥和。然而,云灵站在古墓门前,却不敢踏入分毫。
她如今的武功已高过师傅甚多,想要不被师傅发现亦非难事。她将身上的包袱放下,放置在墓门前,用一个石头压着。
“莫愁?”
一声惊讶的呼唤打破了寂静,这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云灵知晓是师傅来了,当下,她不敢停留,施展轻功极速而去。
“莫愁,逆徒,你要去哪里?”
一个素色道袍的女子,满脸冷峻,见云灵脚步不停,此刻又气又怒。
云灵轻功奇幻,很快甩开了追来的师傅。再停下时,她的双眼已布满泪水,她跪地对着古墓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随后,再无丝毫停留,转身向山下极速行去。
云灵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不会适应古墓的生活。她一直想的,是回到岭南,也不想涉足什么江湖恩怨。如今她见到了师傅,再无挂念,下山之后,为免师傅追来,她连夜带着洪凌波往岭南的方向疾行。
那包袱里,除了衣物、干果、饰品、一封信之外,暮云还留下了五万两纹银的银票,就当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与教导之恩。
这一生,或者生生世世,她都会记得祖师婆婆,记得师傅,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以古墓派弟子为荣,为古墓派而骄傲。
云灵趁夜离开了,她不知晓师傅几乎将整个终南山翻遍,就为了将她带回古墓。
这一生,云灵带着洪凌波居于岭南桂林,不曾再踏足江湖,但云灵每年都会长途跋涉,在祖师婆婆诞辰之时,准备许多礼物放在古墓门前,随同的,还有一封信,诉说着她的生活,与关怀师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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