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咖啡奶茶樣樣都有,就差把按摩院給搬來了。
又比如那天導演故意把江楚年的戲份,排在了一天最早和最晚的時間段,明擺著公報私仇。
隔天的時候,江楚年的拍戲時間恢復了正常,導演的眼睛似乎又青了一塊,每次看到江楚年就跟看到閻王爺似的,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韓玄也沒跑過來邀功,就每天只要沒事兒就偷偷往江楚年這邊看。
眼神既不是炙熱的勢在必得,也不是陰沉的令人窒息。
而是透著迷茫和困惑。
這天下了戲,江楚年照例在化妝間卸妝換衣服。
他和往常一樣,換好衣服便打算回酒店,先回去沖個澡,再去酒店的健身房打打球。
就算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江楚年也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充實又有。
只是今天剛剛從更衣室出來,江楚年就看到李哥一臉複雜地看著他,指了指門的方向,小聲對他說:「韓玄在外邊兒。」
江楚年沒太大反應,很平靜的對經紀人說道:「李哥,你先回去吧。」
「有事兒你打我電話,」李哥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面色沉重,語氣堅毅,「我可以幫你打報警電話。」
江楚年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在吐槽,在這麼一個地方,只怕報警都不管用。
李哥推開了化妝間的門,門外站著的年輕男人立馬轉過身來,視線越過李哥望向了屋子裡的江楚年。
「韓哥。」儘管韓玄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李哥還是和韓玄打了聲招呼,他隨後越過韓玄往外邊兒走。
沒走兩步,登時又愣在了原地。
「年年。」說話的人不是韓玄,是雲通海。
雲通海也把李哥當空氣,看都不看一眼。
「雲老闆,您也是來找小江的啊?」李哥倒吸了一口氣,腦子裡一陣混亂,難不成……難不成小江說的,他先後把雲通海和韓玄甩了的事情是真的?
真的不是開玩笑?
無數道閃電在李哥腦子裡蹦迪。
「嗯。」雲通海比韓玄好一點,有回應李哥的招呼。
雖然態度和語氣相比前一句「年年」,那叫一個天差地別。
前一刻還是哭喪著臉的大狗狗,下一秒聽到雲通海的聲音,還沒有轉過身,韓玄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憂傷蒼白變成了兇狠暴戾。
仿佛一頭被觸怒了的惡狼,充滿敵意地盯著走過來的雲通海,聲音冷漠:「你來做什麼?」
韓玄往走道的中間一站,大有攔路不給雲通海過去的意思。
相比起渾身都是刺的韓玄,雲通海顯得格外溫和從容。
他穿著一身淺色的休閒西裝,襯衣的領口往下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半截鎖骨,比起平日裡的精悍多了幾分瀟灑的帥氣。
雲通海沒理韓玄,他微微偏頭,對韓玄背後的江楚年露出一個笑容:「年年,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江楚年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韓玄搶先一步替他拒絕了。
「你想都別想,他不會和你出去的!」一雙眼睛瞪著雲通海,韓玄惱怒地說道,「誰知道你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
雲通海抽空給了韓玄一個眼神,眼底帶了幾分輕描淡寫的不屑:「韓玄,現在的你以什麼身份來代替年年說話呢?」
什麼身份?
韓玄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他動了動有些乾裂的嘴唇,片刻的失神過後很快又恢復了先前滿臉戾氣的模樣。
「關你什麼事!雲通海,你不會覺得你耍一些小手段,把我和年年分開了,你就能趁虛而入吧?」韓玄冷聲笑道。
江楚年在旁邊看著,他乾脆往門上一靠,明明雲通海和韓玄爭執的中心是他,他卻像個局外人一樣,悠然自得地看戲。
雲通海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神色:「韓玄,是我逼你說出那些侮辱年年的話嗎?之前和年年分開,是我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但是從頭到尾,我也沒有像你一樣當著朋友的面,說過任何侮辱年年的話。」
說話的間隙,雲通海的目光越過韓玄,落在了一臉冷漠的江楚年身上,眸光微凝:「我是耍了小手段,但你們分開的原因,難道是我嗎?」
韓玄一陣咬牙切齒:「雲通海!別把下作的手段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別忘了,你私底下也和我說過……」
雲通海驀地一笑,視線重落回了韓玄身上:「韓玄,我和你認識那麼長時間,你小時候都是跟在我後邊兒長大的,你什麼性格我會不知道?」
一個姿勢站久了有點累,江楚年又換了個姿勢靠著門,他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搬個椅子坐著。
「一開始你接近江楚年,無非是看到我和年年在一起,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能讓我開了先例。」雲通海說話的時候又朝江楚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江楚年始終一副冷漠無所謂的模樣,心底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雲通海知道自己從前哪裡做錯了,他下意識地把江楚年和那些為了錢權低頭的人聯繫在了一起。
他始終以不平等的姿態,高高在上的心態去和江楚年相處。
即便是後來想要挽回和江楚年的關係,也是以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捨態度。
他自以為只要他給江楚年足夠的錢,足夠的地位,足夠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