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皋一声呵斥,惊得清佳砮、杨吉砮这哥俩有些不知所措。
明军在辽东经营二百余年,女真人在明军的刀下活了二百多年了,可杨吉砮兄弟俩既然敢不听号令,敢跟明军动手,那就说明这俩人胆色不会差。
一句话,还不至于吓死人,但该怎么回话,却是大有讲究。
杨吉砮看向霍九皋,“霍守备,在镇北关,你是关隘守备,你最大。可现在中丞大人在上,哪有你说话的份。”
“中丞大人都没有说什么,你在那瞎吵吵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霍九皋冷笑一声,“霍某就算是再不懂规矩,也不敢在中丞大人面前拒马回话。”
“倒是你们兄弟二人,自诩为懂规矩,其实不过沐猴而冠罢了。”
“你!”
杨吉砮用手指着霍九皋,他虽然不明白沐猴而冠是什么意思,但是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词,不然也不会用到他身上。
“清佳砮,杨吉砮。”
辽东巡抚李松开口了。
“这是什么地方,焉能如此放肆。念尔等不通礼仪,本中丞暂不与你们一般计较。”
“赶快下马,切勿自误。”
杨吉砮不为所动,“中丞大人,您不能这么偏心眼啊。”
“若是这霍守备好好的与我们兄弟说话,我们自然听从。可可他上来就是一顿谩骂,这谁能受得了。”
“中丞大人只要让霍守备与我兄弟二人道个歉,我叶赫部,定然唯中丞大人马首是瞻。”
“你们叶赫部?”
辽东巡抚李松冷冷的望向杨吉砮。
“杨吉砮,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
“不敢,小人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既然知道不敢,为何还不下马!”
李松猛然提高了声音,语气也明显不善。
“中丞大人,您还没让霍守备道歉呢。”
李松猛地起身,一甩衣袖,“杨吉砮,你,胆色过人呐。”
杨吉砮一拱手,“多谢中丞大人夸奖。”
李松冷哼一声,“海西女真叶赫部杨吉砮、清佳砮二人,屡屡反叛,抗命不尊,致使百姓涂炭,民不聊生。”
“今又以下犯上,目无遵纪,着即捉拿,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在李松说话的时候,杨吉砮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以目示意身旁的亲信白虎赤。
白虎赤跟随杨吉砮多年,心领神会,当即就要抽出腰间佩刀。
结果刀刚拔出一半,霍九皋便立刻上前,将白虎赤从马上拽下,两名明军接着上前,对着白虎赤的脖颈就砍。
嗖嗖嗖,一阵箭雨袭来,马背上的女真人应声倒下一片。
两旁各有一位参将,带着大批明军冲杀出来。
高台上,一队亲兵将巡抚李松团团围住,严密保护。
李松背负双手,静静的观看,“清佳砮、杨吉砮,这二贼不遵王化,屡屡反叛,手上血债累累。其麾下部众亦是助纣为虐,屠戮无辜。”
“对于此等恶贼,不必留活口,就地诛灭。”
杨吉砮、清佳砮,这哥俩带了三百骑兵,对于骑兵来说,三百人这个数字不算少。
可骑兵需要一定的空间才能施展开,但明军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一拥而上,把女真骑兵都堵死了。
他们也不是直升飞机,不能原地起飞。
就这样,厮杀声由急至缓,由缓渐无。